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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并没有在这种时候给麻仓叶王捅娄子。
“麻仓明。”麻仓叶王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伸手摸了摸敖凌的头,示意他稍安勿躁,便再没搭理突然冒出来的那个麻仓家的人,而是转头看向那些噤若寒蝉的贫民,“你们想好了吗?”
“拆桥,还是等死。”他又问道。
贫民们脸上神情并不好看,犹豫了没一会儿,就在为首的老人的示意下,让开了道。
麻仓叶王走在守卫的队伍的前方,踏上桥面之前停下脚步,看向那个为首的老人,“能够听到彼岸的声音,意味着你本身距离那个世界已经不远了。”
老者一愣,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之后身形晃了晃,面色苍白的看向麻仓叶王,“阴阳师大人,您是说……”
“准备后事。”话音刚落,麻仓叶王便收回视线,将手中的符篆贴到了桥头的梁上。
桥上厚重的红色涂料颜色霎时褪去了一半的颜色。
目睹了这些变化的贫民们面色霎时一变——阴阳师出手的瞬间就有了这样的变化,这在他们眼中的的确确就意味着他们是真的闯了祸。
毕竟阴阳师在他们认知中是最为靠谱的、能够退治妖魔的存在,这桥会有这样明显的反应,那一定是真的有什么脏东西。
贫民们面面相觑,最终视线落在了那个老者身上。
麻仓叶王刚刚说过什么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也明白这个老人余下的时间不多了。
毕竟一直都德高望重的,临近死亡了被彼岸的声音迷惑而晚节不保,也实在是让人升不起怪罪他的心思来。
幸好,他们想道。
幸好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就被制止了。
贫民们看向麻仓叶王的眼神中霎时少了许多敌意。
他们沉默的看着守卫通过桥面,主动的配合着将周围都清空。
麻仓叶王看了一眼身着华服也准备跟上去的麻仓明,“拦住他,凌。”
敖凌嗷了一声,一甩尾巴牢牢的挡住了桥头,蓬松的尾巴摆在那里比麻仓明整个人都要高。
“叶王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苛刻。”麻仓明藏在扇面背后的脸上带着笑,眼中却透着冰冷诡谲,“家中有人需要羽衣狐的血液哦,叶王大人是不是能稍微通融一下。”
麻仓叶王嗤笑一声,绕过当门神的敖凌,走到桥边上撑开了结界。
敖凌将麻仓叶王护在身后,蹲坐在上桥口子的地面上,垂眼看着站在原地仰头跟他对视的麻仓明。
“你的名字是凌吗?”麻仓明问道,声音轻轻柔柔的,不像一个男人,反倒更像是个少女一些。
敖凌看着他,不吭声,漆黑的兽瞳在阳光下泛出一丝猩红,连同漆黑的毛也是,让他整只黑犬都像是被一层薄薄的血气,在夏日刺目的阳光下依旧十分森然可怖。
一旁两个无法看到敖凌的阴阳生,以及一群对阴阳师敬畏无比的贫民战战兢兢安静如鸡。
“叶王大人什么时候认识你的呢,你的存在他从来没有跟家族中说过。”麻仓明一点都不在意眼前的妖怪是不是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絮絮叨叨,“昨日夜里整个平安京的邪气都往叶王大人的宅邸聚集而去了,那是因为你的缘故吗?”
“今天在大内的时候我也发觉了邪气往阴阳寮聚集,但阴阳寮中却并没有人上报异常——这跟你有关吧。”
敖凌依旧紧紧盯着麻仓明,就像一座雕塑一样,耿直的将他拦在桥外面。
就仿佛他真的是麻仓叶王手里乖巧听话的式神一样。
麻仓明眯了眯眼,“你是不是……能够吞噬邪气?”
“啊。”敖凌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恍然,却没有回答麻仓明的问题,而是说道:“你身上除了灵气,还有妖怪的气味。”
麻仓明神情一僵,握着绘扇的手骤然收紧,然后又放松下来,“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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