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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唯一咬了一下唇角,“谢谢。”
“新工作怎么样?”他转开话题。
褚唯一转过头看着前方,“挺好的。”
两人交谈不多,好在很快到了餐厅,正是用餐时间,店里客人来来往往不断,正好可以掩盖他们之间隐隐存在的尴尬。
郗清远把菜单推到她面前。
褚唯一点了两样,她晚饭向来吃得很少,而且今天确实没有什么胃口,郗清远又点了两样,却都是褚唯一爱吃的。
店员离去,两人面对面地坐着。褚唯一摸着水杯,心里酝酿着说些什么,“上次我去看妈妈,你不在家。”她心里难受,说不出什么心情。
郗清远双手十指交叉,语调轻轻冷冷,“之前去B市学习,上周才回来。”
褚唯一勉强一笑。
“我回来后宁宁和我说你来过。”宁宁是她母亲再婚后生的儿子,大名郗宁远,是郗清远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刚刚五岁,顽皮又可爱。
褚唯一想到宁宁嘴角不禁溢出笑意,就算她心底无法接受母亲再婚,可她却无法对那个小人冷漠,甚至比自己想象中更喜欢他。
“他很喜欢你送他的那个俄罗斯套娃,平时都不让人碰,我给他带的玩具就没见他那样宝贝。”郗清远的嘴角微微上扬,还有些无奈。
褚唯一微微愣了一下。
“宁宁很喜欢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多去看看他,还有阿姨她也很想念你。”
褚唯一捧着水杯的手微微一晃,差点把水洒出来,突然间她的那些借口都说不出口了。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郗清远和她都不是话多的人。饭后,两人乘电梯下楼,电梯里站着四五个人,等到了下一层楼,突然拥进来七八个人。
褚唯一被挤得倒退了一步,身子贴到郗清远身上。
夏季本就穿得单薄,他的手臂很凉,褚唯一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好不容易到了一楼,褚唯一赶紧跟着人群大步走出去,如蒙大赦。
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整座城市,霓虹灯发出五彩斑斓的光。
郗清远一直走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有序地踩着地上的石砖,像有强迫症似的,一定得按规律走着,这么多年来褚唯一有些习惯一直没有改变。
他们走到车旁,郗清远先上车,她站在车窗前没动,“路上小心。”
郗清远左手搁在窗口,指尖微动,“阮姨下周回来,你有时间回来看看她。”
褚唯一点点头,“我先回去了。”
她慢慢没入人流中,郗清远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车上,望着她消失的方向。
郗清远比褚唯一大两岁,两人从小就认识,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后来他们竟成了继兄妹。
世事难料,不过如此。
褚唯一周二请了半天假去辖区公安局补办身份证,在她前面填表格的是个高中生,明年参加高考,结果把身份证弄丢了,孩子的妈妈一直在碎碎念。
“你不是小孩子了,还能把身份证弄丢,让我怎么说呢?!出去订酒店没证都不能入住。”
那孩子一脸的烦躁,“不是可以办临时身份证吗?妈,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更年期发火会老得快。你看呢,眼角皱纹又多了一条。”
褚唯一心里竟然羡慕起这对母女了。
褚母是医生,褚父常年在外工作,她的童年和父母相处的时光真的少之又少。
好在补办身份证并不复杂,拿了临时身份证,看到上面的照片,她没忍住,“怎么这么丑!”
从公安局出来她打车去了附近新开的一家餐厅,高中同学蓝月已经约她很久了,去北方读大学之后,她换了所有联系方式,保持联系的同学屈指可数。
蓝月和她,三年同班。褚唯一高二开始住校,和她又是上下铺的舍友,感情自然不一般。
蓝月现在和读书的时候判若两人,现在简直就是时尚达人,一见面她就给了褚唯一一个大大的拥抱,捏着她的脸,“你怎么都没有变化?”
褚唯一上下看看,“有变化啊,老了!”
“没有!一点都没有!一样的发型!和学生时代完全一模一样。”她说得夸张,“我看到徐浩洋拍的校庆你演讲的照片了,不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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