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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就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留给了小儿子,带他去参加各种竞赛各种培训甚至包括体育类的,小儿子很听妈妈的话,偶尔会看不起我这个哥哥。”
“我不怎么喜欢他,但是我在特殊学校寄宿,平时几乎没什么交流,偶尔回家面对面,他会叫我一声哥哥,我会把学校门口买来的零食给他。”
阿蛮的手帮他拍了拍背。
“再后来,他就急病去世了。”简南低头。
阿蛮没有太意外。
简南一直没有说这个孩子的姓名,他说到他这个弟弟的时候,语气悲凉。
“肾癌,发现到结束只花了半年时间,死的时候只有八岁。”
“那时候我十六岁,刚刚确定了自己的人生计划,跟着带着我四年的谢教授决定攻读兽医学。”
“等我妈妈从失去儿子的悲痛中回过神,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天才儿子的时候,我已经考上了兽医硕士。”
“所以她疯了,拼命的骚扰吴医生让她给我看病,把我关在家里不给吃喝让我修改专业,还联系了美国心理专家,说我有严重抑郁症,申请电击。”
“那一段时间,她彻底失控了。”
“她一直以为我会变成物理学家或者天文学家,再不济也可以做个化学家,她没想到我选择了兽医,整天和臭烘烘的牛羊猪打交道,把手伸到猪的□□里帮它们通便。”
“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落差,在用尽所有方法都没有办法让我回头之后,她选择了放火。”
阿蛮一直帮他拍背的手改成了抱住。
“她把谢教授和我,还有她的丈夫都叫到了家里,说自己想通了,觉得过去做的一切都太极端,她是因为失去了小儿子心理失衡了。”
“她说的很诚恳,大家都信了。”
“那天晚上她煮了一顿大餐,很多吃的,我因为她前段时间的疯狂仍然很怕她,所以那顿晚饭我几乎没吃,为了这个,又被她骂了一顿,硬要我喝水。”
“你也知道我喝很多水会吐,喝了几杯之后就又跑到卫生间把没怎么吃的晚饭也都吐掉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在饭菜和水里都放了安眠药,我都吐掉了,所以我成为了那天晚上唯一一个没有睡着的人,唯一一个跑出火场报警的人。”
在后面的话,简南终于没有办法很轻松的说出来,他开始用短句。
“报警的时间早。”
“住在客房的谢教授很快就出来了。”
“我知道她和她丈夫是分床睡的,我也知道他们分别睡在哪里,我一开始却只跟消防员说了她丈夫睡的房间,没有马上说她的。”
阿蛮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那天晚上,她和她丈夫因为卫生间漏水的原因换了房间。”
“她救出来了,她丈夫死了。”
“再后来……”
“我在法庭上作为重要证人,指证了她利用我的病购买了安眠药,她以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判了七年。”
“而我开始一直做噩梦,无故发高烧,有次在实验室里和谢教授吵架,把存着的样本盒全部弄翻。”
“教授带我去查了脑子,发现了我因为那次火灾,大脑前额叶区块产生了应激,对普通的事情不会再有反应,也就是反社会人格障碍。”
他尽力说的客观翔实。
但是到最后那一段,仍然还是变了调,哪怕酒精的作用还在,哪怕怀里抱着阿蛮,他也仍然觉得冷。
躺在他膝盖上的阿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他身上,用她习惯的跨坐姿势,搂着他的脖子,完全贴在了一起。
“那你妈妈……”保镖本能,计算了一下日期发现这个危险人物并不在牢里。
“已经出来了,但是没有再联系过。”简南知道她要问什么。
“那你吃饭的筷子……”阿蛮又想到了另一个奇怪的事情。
“我五岁之前过的还不错,和以后的日子比起来。”
“所以吴医生建议我留着能和五岁前记忆做链接的工具,这些工具就是筷子和调羹。”
也是一种治疗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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