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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码字不易请支持正版防盗章节购买比例60补订即可查看 胡唯单手抄兜,戳在那里问二丫:“你怎么来的?”
拉肚子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当然是打出租。
这下,又让胡唯犯难了。
遇都遇上了,让她回家,大半夜的,不安全;让她留在这里等自己送她回去,一个病号,矫情起来不知道又要怎么叽歪。
没等他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二丫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她拽着他,往静点室里走。
胡唯拉她问:“哪儿去?”
她说:“打针去。”
“我是问你。”
她又说:“我陪着你呀。”
“我这么大的人了,还用你陪。”
她又犟:“那你,那你要上厕所怎么办?我帮你举着瓶子。”
胡唯笑起来:“我上厕所你能跟进去吗?”
二丫语塞。
她并不想走,她非常关心他。
别人不知道一个人看病的孤独,二丫很清楚。人家都有爱人子女或父母陪着,或守在旁边,或等在门外,心里是踏实的,是有所牵挂的。
要是你自己坐在那,冷冷清清地,有人路过,目光落在你身上,心里会哦一声,然后唏嘘,真可怜。
她不怕别人说自己可怜,但她不想让人觉得胡唯可怜。
俩人就这么僵持着,她不走,胡唯也不进去,最后,他把车钥匙递给她:“车里等我,把暖风开着,我一会就出来,送你回家。”
针扎进静脉,胡唯左腿叠右腿,在窗下静坐着。他挑了个很靠后的位置,在角落里,不大引人注意。
他目光空空地盯着某一处,似乎想什么想的出神。
他这样,与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明明是在病着,却没见他说一句,那双眼是那么纯净。他专心地想着,思考着,然后低一低眉。
他心里装的事太多了。
桩桩件件,哪一桩哪一件都是情债。
要人命啊。
二丫在停车场找到胡唯的车,钻进去。
车里很干净,没有铺花里胡哨的坐垫,没挂任何坠饰。她依言拧开空调,缩在副驾驶等。
这几日是惊蛰的节气,惊蛰,众人都知道,春雷响万物长,预示着雨水季节来临,可大多人不清楚,这惊蛰还分三季。
一季,桃花开;二季,雏鸟鸣;三季,鸠鹰飞。
雁城也终于在这一夜迎来了春雨,预示气候变化。
雷声滚过,隆隆震耳,玻璃上溅起细细密密的水珠,可这雨下的不痛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蛰伏,只等那个时间,才能酣畅淋漓倾盆而下。
车里的暖风与窗外的寒冷潮湿形成反差,渐渐在玻璃上升起一层雾。
二丫坐着坐着,觉得有些无聊,便伸出手指头在车窗上画画。
先画个身高腿长的小人儿,再画上头发,画上衣服,画着画着,她猛然想到这不是自己的车子,像怕人看见,又攥成小拳头胡乱把那画儿擦了。
胡唯从急诊大门里快步出来,雨已经停了,地面潮湿。
他走到车旁,没急着进去,先弯腰趴在窗外往里看了看,二丫已经睡着了,头顶在副驾驶的门边上,两只手对着塞进袖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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