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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子桓胡闹,不去理他了。”曹操有些不满的挥挥手,不屑一顾:“等哪天抓住孙仲谋再献俘也不迟,一个部将能有什么意思。”
曹冲大喜,连忙点头称是。
“刘玄德得了四郡,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曹操想了半刻又问道。
曹冲看着曹操探询的脸色,略一思索应道:“刘玄德奔波半生,如今得了一块地方,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以荆州地水师力量,想要强攻江南,只怕一时还有些困难。再者我也怕逼得他紧了,他窜入益州会为祸更烈,因此想先松一松,让他在四郡喘息一阵,先取益州堵了他的后路,只是……”曹冲有些犹豫了,万一关中乱起,自己如果进了益州,只怕就更没法子争关中的事了。
“只是什么?”曹操笑了笑:“益州易守难攻,趁着刘璋无能之际,先取益州确实是个好时机,一旦让刘玄德在四郡站稳脚跟西进,那可跟公孙述一样,让人不得安睡。取益州好,你这个想法很对头,不过你想怎么取?”
曹冲见曹操一口赞成他取益州,看起来根本没有让他去关中的意思,不禁大惑不解,按理说如果曹操有心要栽培自己,就应该趁着荆州暂时无法用兵之时,让自己带着大军西进关中再立个大功,好在将来与曹丕地争嫡中有足够的优势,怎么这时候却一点这种意思也没有?难道自己的做法让他犹豫了,要和曹丕之间再选择一下?他心中疑惑,却不便多说,当下将自己计划的要取益州的方案说了一下,曹操边听边点头,不时的提一些建议。父子俩谈了好久,直到天黑,曹操才笑道:“你赶了这么远的路,一定累了,还是早些休息,有空我们再谈。”
“诺!”曹冲应是,又试探性的说道:“荆州事务繁多,如果没有什么事地话,我准备过几天就回荆州。”
“这么急?”曹操诧异的看看他,摇了摇头道:“不急,在邺城呆些天吧,荆州有刘子初在,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一年多没回来。你母亲担心得常常落泪,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陪她几天。”
曹冲心中越发不解,只得应了一声退了出来。他穿好鞋,站在廊下看着刚点起来的灯,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回头看了一眼曹操屋里地灯光,一边思索着曹操的用意一边出了门。
“叛逆案的事。我比你知道得还晚。”没等曹冲去看他,抢先过来看曹冲地曹植瞪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一脸郁闷的曹冲:“马家地仆人被杀我知道,不过后来就没听到什么消息了,一直以为就是个街头斗殴的,再者凶手又很快就被杨孔渠捉拿归案,死了人地马家都没说什么,我就更没当回事了。”
曹冲苦笑一声。马家是人质,再说不过死的不过是个下人,谁会为了一个下人去找麻烦啊。看来曹植确实不知道。曹冲捏了捏鼻子尖,没有再说什么,换了个话题说道:“荆州的那车书我都拉回来了。已经送到蔡大家那里,你有空过去帮着整理一下,先把诸子书挑出来,我急着要用。”
“行。没问题。”一听有书看,曹植比谁都开心:“这次在家呆多久?”
“不知道,父亲让我在邺城呆些日子,具体多久他也没说。”
曹植笑了:“父亲既然如此说,自然有他的想法,你就安心住两天,陪陪你阿母,你在荆州打仗这半年。她可担心坏了。”
曹冲点点头,他如何看不出来,不过这些天有蔡玑陪着,环夫人心情好得很,笑口常开。
“那个……你要是想打听那件案子,何不去找找韦大人?”曹植考虑了一下,建议道。
“也好。”曹冲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明天再说吧。”
“嗯……多谢你带回来的礼物,你嫂子很喜欢。”曹植脸有些红了。
“嫂子喜欢就好。”曹冲笑道。“怎么样。崔家的媳妇不错吧?”
“别的都好,就是喜欢穿漂亮衣服太费钱。”曹植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忧虑地说道。曹冲呵呵一笑,他当然知道曹植想的是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怕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你的能力不至连女人的衣服都供不起,至于那些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你又不指着他们地风评过日子,都象子桓似的把好东**在屋里偷偷看就有意思了?”曹冲说着,有些不屑的皱了皱鼻子。
曹植见曹冲说得有趣,不禁笑出声来,他知道曹丕喜欢奇珍异宝,喜欢各种方物,不过为了在父亲面前表现,一直不敢表露出来,故意穿着俭朴的衣服,车马也都很普通,生怕父亲不喜。平时遇到些看中地东西也不自已开口,总是转弯抹角的去弄。上次在并州打仗时,他看中钟家的一块古玉,就是托曹植去求的,当时的曹植才有仓舒现在这么大,不过却没仓舒这么聪明,傻乎乎的就去要了,结果却被人当作是他想要那块玉,无端的惹了不少白眼,还挨了父亲一顿批,说他不知轻重。
“仓舒,你不要这么说,就是你啊,也要注意一些,虽然崔毛二位大人拿你没办法,可父亲也未必就喜欢的。”曹植笑了一阵,还是好意地提醒曹冲道。
“我心里有数。”曹冲很感谢曹植的提醒,不过在这一点上,他相信曹操不会对他产生隔阂,他的钱来得光明正大,为什么一定要假模假式的穿得那些破烂?“父亲是喜欢俭朴,不过他并不是要求所有人跟他一样俭朴,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一个真实的人,你看丞相府里的王仲宣就穿好衣服,父亲有没有反感他?子建,一个人如果不真实,写出来的文章不会流传千古的。”
“仓舒,你什么都能说出道理来。”曹植被他说得禁不住哈哈大笑,他是个生性洒脱之人,本来就不喜欢曹丕那种伪善,如今听了曹冲这番话,可谓正中下怀。
曹植和曹冲聊得很晚才尽兴而散,曹冲洗漱了正要休息,张松回来了。
“公子,这件案子看起来滴水不漏,不过细节实在太巧。”张松神秘地笑道。
“哦?”曹冲一看张松那样子,就知道他打听到了有价值地情报,连忙让人端上点心来先让张松填饱肚子:“来,边吃边说。”
“谢公子。”张松也不客气,坐下拿起点心狼吞虎咽,又拿起酒杯来一顿猛灌,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一餐,然后抹着嘴说道:“公子,这件事从打听到地情况来看,似乎顺理成章,杀人,搜查,识破密信,追到马家,看起来绝无破绽可言,可是我打探到一个消息,那个杀死马家仆人的凶手是个外地人,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好象他到邺城来就是为了喝顿酒,然后杀死那个人一般。”
“外地人?”曹冲怔了一下,立刻想起周不疑和他说过的他遇刺的情况来。
“正是,那人武技高超,杀人只用了一刀,绝不拖泥带水。”张松点头道:“更稀奇的是,此人到了酒楼坐下刚喝了两杯酒,马家的仆人就到了,而他的位置偏偏就在马家仆人常坐的旁边,正好挡着他的去路,马家仆人经过他的身边时,他的菜很凑巧的甩在马家仆人的身上,双方起了口角,没说到几句话,一言不合,一刀杀人扬长而去,跟着巡街的兵丁就到了。”
“这么巧?”曹冲听出了其中的问题,不禁笑道:“不是说这个凶手后来被邺城令杨孔渠抓到了吗?”
“这个只是听说,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抓住的,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张松摇头道:“我倒是收到一个消息,那天第一个赶到现场的队率和子桓公子的一个手下走得比较近。”
“这么说,这件叛逆案大有可疑之处了?”
“相当可疑。”张松肯定的说道,他想了想,又跟着说道:“不过,我建议公子不要再查这件事了,置身事外也许对公子更合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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