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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贤弟这是瞧不起愚兄么?”余公子淡淡道:“既如此,那也罢了!”
“好吧!”徐初盈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风声鹤唳了,自己这会儿是男子装扮,余公子把自己当做男子结交,有何不妥?大家是合作伙伴,自己出来的机会少,平日里还得劳驾他多照看照看酒楼呢!与他关系搞得太僵,也不太妙。
“这才对嘛!扭扭捏捏像个女人似的有什么趣!”余公子爽朗笑起来,笑道:“我的马车就在前边,咱们走吧!”
徐初盈听得这头一句话不禁心头一跳,忙作镇定点点头:“好!余兄请!”
前边不远处拐角,果然停着一辆黑漆马车,雕琢着精细的花纹,顶上四周垂着细碎的银色流苏,门帘、窗帘一色的宝蓝亮缎,绣着灵芝云纹,精美奢华。
不过,今日的徐初盈见过燕王府的排场用度,再见这马车,也没露出多少惊讶的神色,就是银屏,神色也颇为正常。
一直细细留心她神色的余公子不由暗暗纳闷,更吃不准徐初盈的来历:按说这不是个没见识过富贵的女子,可是,怎么会连开酒楼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可话又说回来了,她一个闺阁女子,倘若有大把银子可供花用,也不会出来开设酒楼了。
还有,她的口音分明不是本地,而是金陵人。金陵富贵之乡,他却不待,反而千里迢迢来到燕地,这也是奇了!
总而言之,她的身上有着太多他弄不清楚的谜团!
一时三人上了马车,余公子的小厮墨儿跳上车沿与车夫坐在外头,马车辘辘而行,一行人便往福海而去。
虽已过了桃红柳绿、草长莺飞的三春时节,这个时候垂柳浓荫遍布,湖水清亮宜人,近处浅水中数不清大大小小的滚圆荷叶在水面上舒展着,映着明亮的阳光,烟波浩渺之间,亦令人神清气爽,心胸为之一开。
“这燕地的景致,还真不错!”徐初盈远眺福海,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细碎的银光点点跳跃,波浪冲刷湖畔,温柔的轻响。她不由笑道:“我最爱这燕地的开阔大气,叫人看了心境也不由得随之开阔了!”
“说的极是!”余公子笑起来,忽又偏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关切道:“难道贤弟有什么烦心事影响了心境吗?若有,不妨同愚兄说说,没准愚兄能帮你想出什么解决的法子呢!”
徐初盈暗惊脸色微变,心道这个余公子好敏锐的心思!
便故作漫不经心的摇头笑道:“余兄想多了!我如今啊,满腔心思就想着江南春的生意多多赚银子,哪里有什么烦心事!”
余公子亦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又笑道:“反正贤弟你记着愚兄今日说过的话便是了!那话永远有效!若是哪一日有什么需要愚兄帮忙的,贤弟但说无妨,不必同愚兄见外!”
徐初盈听得出来余公子这话出自真心诚意,有些感动,点头笑道:“好,倘若有一日需要余兄帮忙,我一定不客气!”
说着又玩笑道:“不过,余兄可要吃亏了,我可没有什么能够帮得到余兄的!恩,顶多,余兄哪一日若是需要用银子,江南春有多少存余,余兄尽管先取用便是!”
余公子一愣,哈哈大笑,亦点头笑道:“好!贤弟的话,愚兄也记下了!”
一时船来,银屏便扶着徐初盈上船,余公子原本不想让银屏跟着去,见状也只能作罢。
船头在岸边轻轻一磕,船身轻晃,艄公划动船橹,船儿慢慢的驶离岸边,向着福海中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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