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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草民以为不同的地域,考核标准不可类同。政务纷纭者当重官德。赋多逋欠者税收不易,财赋要求不宜过多。民刁俗悍、命盗案多者治安复杂,应主论功过。”
不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么?梁焓对此是赞同的。
淳朝的考吏制度以德为重,财赋轻之,功过再次,其实比现代的唯gdp论要完善。但在人治社会中,这种自上而下的考核容易出现弊端,比如为了迎合上级和名声流于形式,什么万民伞、脱靴遗爱,全是虚架子,那种沽名钓誉的清流还不如循吏好用。
澹台烨也就此类问题给出了解决方案,同时对京控、巡察等制度提出了整改意见。待全部说完,天已经黑透。夏荣前来提醒用膳,梁焓方意识到时辰不早了。
燕重锦举荐的这个下流才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可惜能力有余,德行不足。梁焓琢磨半晌,将对方定了榜眼。
忙碌一整日,三甲名单终于尘埃落定,不知有多少人为保住乌纱松了口气。
奉天殿内,天子赐宴,众官进膳,澹台烨空着肚子被抬出了皇宫。
回了城郊别院,葵安一见他被人背下马车,不禁骇然:“公子,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殿试还把人折腾成这幅模样?
澹台烨面无血色地摆了摆手:“无碍,我就是好饿。”梁焓那个抠门的,连个饭都不管。
葵安连忙招呼下人传膳,又请了大夫,给主子诊治那两条惨不忍睹的腿。
府中一阵闹腾,惊动了后院的梁笙。
“管家,可是老爷回来了么?殿试可还顺利?”
葵安点点头,又摇摇头。
梁笙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您别问了,公子不叫小的说。”
“哦,那你不必解释了。”梁笙眸光一晃,摇动轮椅,“我自己去看。”
为方便梁笙进出,澹台府中所有的门槛都削平了。梁笙的轮椅行得畅通无阻,葵安急茬茬地追在后面,也不敢硬拦,只能大声提醒房里的人。
“夫人!夫人您别去。。。。。。公子他不叫人打扰。。。。。。”
澹台烨正用毛巾敷着腿,一听动静赶紧将裤管放下来,在床里摆了个吊儿郎当的姿势。
梁笙推门进来,见他松松懒懒地歪在榻上看春宫图,好看的眉梢就拧了起来。
“今日殿试顺利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春宫图后露出两只色眯眯的桃花眼:“美人想我了?”
梁笙:“。。。。。。”算了。这家伙搞不好是半路逛过妓院才回来。
见他转头要走,澹台烨下意识想追,刚起身就不由自主地痛呼一声。
梁笙目光犀利地望过来:“你腿怎么了?”
“额,没事,进门的时候摔了一跤。”
看了眼桌上的水盆和药瓶,梁笙靠近过去:“我看看。”
“不用看了,一点小伤。。。。。。啊!别碰膝盖。。。。。。”
看到高如馒头的膝盖和肿成紫萝卜的腿,梁笙脸色变了:“他罚你了?”
澹台烨懊恼地叹了口气:“也怪我得罪在先,能活着出宫就算走运了。”
“三弟性子强势,你和他呛着来是自找罪受。”听了原委,梁笙又好气又好笑,拧好两条湿巾,搭在了对方腿上。
温热的毛巾敷在膝盖上,暖意顺着经脉流入心田,澹台烨一时情动,握住对方的手道:“阿笙,要是我就此废了,你会不会抛弃我?”
梁笙使了一把子力气,还是抽不出手,无奈道:“不会。”
“嗯,那我陪你坐轮椅。”
“胡说什么呢,不至于。”梁笙拿起药膏,仔细地给他涂在腿上,嘱咐道,“不出意外的话,梁焓会在两年内把你迁到吏部。只要裴咏配合,很容易提调我们的人。”
“裴家师老兵疲,不足为惧。”澹台烨道,“倒是那个燕重锦,深得帝心,他二人究竟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梁笙回忆道:“我未曾听过什么流言。燕重锦仪表有亏,故以面具遮颜。三弟眼光挑剔,就算男女不忌,也不至于瞧上一个貌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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