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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重锦尴尬地咳了一声,松开某人,拱手禀道:“陛下,廉王殿下恐怕是冤枉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梁昱冷笑道,“这皇位本来就该是嫡长子的,是你夺走了它,夺走了父皇,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谈判失败。梁焓只好一摊手:“那你动手吧。”
梁昱:“?”
皇帝:“。。。。。。!”
梁焓耸耸肩:“赶紧的,别墨迹。你杀了父皇我再杀了你,天一亮就名正言顺地登基称帝,完美。”
老皇帝差点背过气去。
这都他妈什么儿子啊?!
梁昱手一抖,利刃在皇帝的颈子上划开一道小口,却再也下不去手了。
这个男人再不好,他也喊了四十多年的父皇。弑父篡位,如何忍心?
“圣旨在此,谁敢造次?!”凌玄青手托一卷诏书,从暖阁里走了出来,“皇上已经传位廉王,尔等这是逼宫造反不成?”
这老太监真他妈瞪着眼睛说瞎话,枉老子当年有心救他。梁焓正欲驳斥,耳边嗖然一声,一支利箭擦着头顶飞了过去!再凝神一看,那支箭正镶在廉王的脑门上。
廉王双眼圆瞪,脸上还带着惊骇的神情,随即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燕重锦持弓从梁焓身后走出来,冷言道:“廉王谋反逼宫,企图弑君篡位,现已伏诛,请皇上示下。”
老皇帝虚弱地趴在地上,喘了口粗气:“扶朕起来再说。”
“廉王。。。。。。殿下!”凌玄青抱着廉王的尸体,眼神几欲疯狂,“明明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我们就成功了啊!”
燕重锦正和梁焓扶着皇上往寝阁走去,忽觉脊梁一冷,下意识推开皇上,猛地扑倒了梁焓。
皇帝再次摔了个狗啃泥,梁焓被扑得一脸懵逼,燕重锦还未说话便感到背上骤然一痛。
凌玄青呆愣愣地望着他们,整个人还僵硬地保持着射出袖箭的姿势。
穹阊殿中一阵大乱,众侍卫惊如疯狗,争先恐后地蹿上来将他拖了下去。
“燕重锦?!喂,你别死啊。。。。。。”梁焓看到某人背上插着箭,心里一慌,大声喊道,“太医!快传太医!”
燕重锦被他摇晃得七荤八素,忍痛道:“死不了,快松手。”
“哦。”梁焓连忙放开她,燕重锦被顺势撂在地上,背后那根箭矢顿时插得更深了。
“梁焓你个。。。。。。白痴。”某人骂完就晕了。
东方天穹上亮起了金白的启明星,皇城脚下又溅上了新的热血,将朱墙染得愈发深红。
廉王伏诛,庆王脱逃,明惠皇后悬梁自尽。凌玄青被处以极刑,凌党内监皆就地处斩,参与谋反的官吏也尽数抄家治罪。
上元雪夜的宫变,便是以这般惨烈的方式收场。
老皇帝一夜之中经受几番打击,强弩之末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太医断定是回光返照,梁焓匆匆进入暖阁觐见,跪在龙榻前聆听遗训。
皇上吃力地侧过头,望向那个腰杆挺直的年轻人。明明昨日还是抱在怀里的小豆包,绵软得能掐出馅来,不经意间就已经长这么大了。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梁氏江山交给你。。。。。。朕放心。”
“儿臣惶恐,儿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在宫变中临危授命,于一夜之间将乱党抄家灭府、肃清瘤毒,的确是一个合格的新君该做的事。
“庆王。。。不,罪庶梁笙可抓到了?”
“袁大统领已带兵到城外搜索,估计很快会有消息。”
老皇帝叹息一声,说了三个字:“不可留。”
“儿臣明白。”梁焓自然懂得铲草除根的道理。何况梁笙逼死了皇后,逼死了那个真心把他当心肝儿宠了多年的母后,这是不共戴天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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