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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从住地窝子开始,爬冰卧雪,修桥开路,伐树建厂,短短十几年的功夫,修铁路、公路,建起一个个伐木林场,一个个堆满了圆木的储木厂,还有一列列向关外运送木材的车皮。
大家是来建设地方,支援祖国的,可不是来打猎的,打猎那是捎带手的事儿,谁有功夫扯那些没什么鸟用,净用来装逼的规矩啊。
远处的林子哗啦一声,一个人形物钻了出来,看着跟大兴安岭野人传说似的,唐河差点要开枪。
不过后头跟着一个小个子,看着就像正常人了。
“唐河,是卧牛村的唐河吗?”
那小个子远远地跳着脚大叫着,然后哭咧咧地撒腿就往这边跑,后面那个长毛咧些的野人,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
小个子跑得近了,埋了吧吠的,衣服碎得跟要饭的一样,冲到跟前,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唐河的跟前嚎啕大哭。
“哥呀,可等着你们啦,再不来,我可就死这啦!”
唐河看着这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小个子,再瞅他这长脸大下巴的模样,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你小六子?”
“嗯呐,可不是我嘛!”
“我靠,你居然还活着!”唐河不由得惊呼了起来。
一个二五子厂赖子,带着一把56半迷失在老林子里一个多星期,按理来说该死透了呀。
别以为带枪就能打着猎,还是那句话,你得能找得到猎物,还得能打得到。
打得到你还得能吃得到。
因为这山里,能捕猎的可不仅仅是人呐。
任何捕猎者,都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人身边一两米你都发现不了。
这么近的距离,别说一把56半,就是给你个火神炮也白搭。
那个野人背着一杆56半走到了跟前,把乱糟糟的布条子往身后一甩,露出一张脏兮兮,遍布风霜与裂口的脸来。
唐河一愣,居然还是熟人。
还记得塔山村灭门惨案,牵马逃走的田大庆吗?
当初唐河冒雪赶往亮水河姐姐家的时候,在路边就碰到过他,还借过他的马。
田大庆向唐河呲着一口黄牙一笑,透着一股子见到亲人的亲热劲。
唐河重重地一点头,有默契地没有提他的名字。
只是再看在旁边哭得嗷嗷的小六子,不由得嘶嘶地抽了口冷气。
小六子个子小,还不到一米六,又是个厂混子,一天天游手好闲的也不干活,养得细皮嫩肉的。
扔到这山里头,就是个顶级食粮。
而且还跟田大庆在一块。
这田大庆逃进山里快一年了吧,还是个壮年男子,一个人闷在山里,跟蹲监狱没啥区别。
听说,在监狱里头,犯人憋得狠了,连男人都不放过,细皮嫩肉的男人犹受欢迎。
小六子哭得这么惨,怕是被祸害得不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兜得住屎。
但是,他能保住一条命,运气已经逆天了,就别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啦。
田大庆的脸上带着兴奋,嘴唇动了动,憋了好半天,才嘶哑着的嗓子说:“要不,到我那住两天吧!”
田大庆的邀请,让唐河的臀肌为之一紧,又看了一眼还在抱着杜立秋哭的小六子。
这,很犹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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