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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胜简要的说了各人的动向,看了眼李夏,补了一句,“卯正前后,柏悦母亲汪夫人就赶到了,骑马去的,王爷让人放她上山了。”
“苏烨是怎么回事?”李夏皱眉问道。
“在查。”郭胜再次看了眼李夏,“阮十七说,他那边,是柏悦头一个赶过去救援,不过二三十息就到了。发现柏悦尸首后,他让阮夫人和六姑奶奶去将柏悦暂时收拢看着。”
李夏脸色微变,后背慢慢挺直,不过二三十息就到了,那她就是听到呼救,立刻就赶过去了。
“起出苏家所有暗线,查清楚柏悦是怎么去的婆台山,这中间必有内情,要查的一清二楚,每一步,每一句话都别漏了。”李夏冷声道。
“是。还有,李家别庄里……”郭胜有些仓促急切的接着说起昨天夜里发生在李家别庄的一切细节。
凌晨清理时,柏悦是唯一一具他只远远看着,不忍近前的人,姑娘这句吩咐,让他骤然生出一腔悲凉,他得赶紧转向别的事,以压下为股令人悲凉的悲凉感觉。
“……沈氏和罗氏除了蹭破了些油皮,一切都好,郭氏和那位胡夫人,些许有点儿皮外伤,瞧阮十七那样子,恼得很。”
郭胜含糊了最后一句,李家是王妃娘家,不管什么事什么人,只有王妃能处置。
“阮谨俞回来了?”李夏面无表情。
“谢夫人赶到,和汪夫人一起带走柏悦后,阮十七就带着阮夫人母女,还有六姑奶奶她们回到了京城,这会儿正张罗着请各种大夫过府诊脉治伤,动静很大。”
“把李家别庄这些细情,告诉阮谨俞。”李夏垂眼吩咐道。
郭胜一个怔神,随即醒悟,这是要把那位太太和那个夫人,交给阮十七处置了。郭胜想着阮十七看着烂泥一般的两位’长辈’时,那幅眯眼错牙的模样,眉梢刚要挑起,又急忙落回去。
“柏乔到哪儿了?”李夏问道。
“明天哺时,肯定能进京城了。”郭胜立刻答道。
“日跌前查清楚苏家发生的所有事。”
“是。”郭胜欠身答应,接着道:“还有几件有点儿急的事,一是跟着赵老夫人去盱眙军的人请示下,说那位胡先生和蒲高明长子愿一切听王府安排,倾尽所有,只求能留下蒲家一家性命。”
“山上各家,无辜之人,死了多少?”李夏目光冷冷。
“近五百人。”郭胜垂下了头。
“这些人死在谁的刀下,你最清楚。”李夏冷笑一声,“难道什么阿猫阿狗一句倾尽所有,我都能收下的?蒲高明之前的罪恶,已经足够整个蒲家死上两个来回,这一趟,又是五百条人命,难道他们蒲家的人命是命,别家人,就不是命了?王府的门槛,不是他们蒲家这样的能攀得上的。”
“是。”郭胜不敢再坐着,站了起来,躬身垂手,“还有,朱喜请示下,婆台山主这一案,查到什么程度。”
“尽陈江所能,他能查到什么程度,就查到什么程度。”
”是。“郭胜应了一声,垂手退步,李夏见他没什么事要禀报了,也站起来,”去寻一趟阮谨俞,让他诊好脉看好伤,就过来见我。”
郭胜再次欠身答应,垂手退出。
李夏回到自己院里,再次泡了个热水澡,仔仔细细洗了头发,她很厌恶那些血腥味,以后以及未来,她希望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再没有这样的血腥味儿。
李夏睡了一天,还是觉得十分疲惫,没等秦王,径自先睡了。
睡的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人从后面圈住她,李夏翻个身,将脸埋在那个温暖的怀里,含含糊糊道:“你回来了,什么时辰了。”
“嗯,我很好。”秦王没听清她呢喃了句什么,将她圈在怀里,“辛苦你了。”秦王低头看着一只手抓着他的衣服,又睡沉了的李夏,温柔的在她脸颊吻了下,脸挨她的头顶,几乎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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