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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羽当初穿越而来只带着前世人魂,而并未载入此一世记忆,自然不认得这便宜二哥
想当初雀老娘经常逢鸟就叽喳吹嘘,自家的老二如何如何了得,已做了城中堂雀。
只倒插门一事却只对程羽单独提过。
而自打她这最小的儿子在庄中声名雀起后,往日里作为老娘口中荣耀的老二便再没被提起过。
程羽扭头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亲二哥,体型确是比他大不少,甚至和黑炭头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老二落在程羽身边,蹦跳几步来至他跟前,一通叽叽喳喳乱叫。
程羽一阵无语,原来这亲生的二哥以为自己这个幺弟费尽千辛万苦飞到城里,一定是来寻他打秋风的,直接张口就让他赶紧回去,别在这里给他丢脸。
程羽没想到雀情冷暖如此真实,不由得摇头心中一阵苦笑。
老二见程羽兀自在那里摇头,也不搭理他,似乎忽然想到什么,歪头啾啾低鸣两声询问。
程羽冷冷斜他一眼答道:老娘活得好好的,我来此也与你无关。
然后便要再次向钱府大门上飞去。
不料老二再次将他拦下,叽喳叫声还拔高几度,厉声责问自家这四弟为何非要去攀那大院的高枝,连带着丢了自己的脸面?
程羽见老二始终缠着自己不放,心知这钱府中定是有何古怪。
只不过,连带着丢了它老二的脸面这话却是不知从何谈起。
……
钱府大门对面的某段墙头上,因为背阴而布满了绿苔。
两只麻雀一大一小,站在青苔上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连远处那些看热闹的土著堂雀们都失去了耐心,早已觅食而去。
麻雀嘴虽不笨,但叙起事来逻辑混乱,哪怕程羽引导着,也和老二足聊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是大概捋清这其中缘由。
原来这钱府当中,前院大树上住着一对喜鹊,后院西跨院养着一对丹顶鹤,东跨院养着一对孔雀,后两者还好说些,只是平日守着自己地盘,实在被麻雀们吵闹得烦了才会略略驱赶。
单单前院那对喜鹊最是麻烦,每看到有麻雀靠近钱府,甚至是在县城上空高飞,都会上前追打驱赶,到后来甚至以此为趣,被其啄死的麻雀亦不在少数。
一时间搞得城中堂雀们鸟心惶惶。
可一旦遇到不知详情的野雀、村雀被喜鹊袭击时,又成了他们围观消遣的谈资。
前世程羽也听说过喜鹊追打麻雀之事,毕竟喜鹊是属于鸦科杂食性鸟类,饿极了吃掉麻雀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原来这就是之前那些吃瓜堂雀们所说的吃瘪。
自己若是贸然在钱府中吃了瘪,那自家这二哥也会跟着受堂雀们的二次嘲笑。
想他当初以一农家雀身份历经辛苦来到县城,还倒插门嫁进城里,虽说换了身份,但估计平日里没少受这些堂雀白眼,必是个夹着尾巴做鸟惯了的主儿。
程羽沉吟一下,反正此时自己听力了得,哪怕与钱府隔个几丈距离,也能听到小半个院内的动静。
此时那鹅黄衫女子就已经与一中年女子一起进入府中,只不过一个呼吸平稳,脚步轻柔,一个喘气急促,步履略显慌乱,正相伴着向后院行去。
而前院的钱大员外安排薛大夫给青哥儿看完伤后,草草应付了几句打赏的话,便与自己的亲随小厮向一间小院急急走去,边走还边吩咐人带上自己的名帖并拟好诉状一起递到知县老爷处,请老爷派人去城外树林中查案验尸。
随后又吩咐人请同行而回的薛大夫再辛苦一趟,待安置好青哥儿,就速与那鹅黄衫女子一同与小员外爷会诊,看来他并不是完全信得过那女子的医术。
旁边有一年轻亲随小心询问喜管事又该如何发落,大员外脚步不停随口说道:
“前院守信堂前杖责八十,由钱禄监刑,死活都要给我打足了数。”
……
钱府前院,守信堂前,一片肃静。
“啊!老爷开恩呐……啊?钱禄?今日我这顿板子是怎么个挨法?”
那叫钱禄的默不作声,示意小厮将喜管事绑上刑凳,褪下裤子。
“钱喜酒醉误事,草菅人命,老爷有令,杖责八十。”
“啊?别别别,我可是……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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