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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娘与你在北漠危难之时,都曾被仙人救下过性命,彼时是仙人借用那把不叫剑斩断了巫女法术,这才有你我的活命。前几日,又遇到这位白衫先生,同样执剑在云端飞舞,那背影,几乎一模一样啊!
再说方才,那把不叫剑刚一入他手中便生出异变,为娘猜测,料是剑内灵性有所感应而被重新唤醒,他……他正是当年那位仙人啊!”
文君闻言眉头却皱的更紧问道:
“若真是仙人,你我母子想尽法子报恩便是,怎地儿子似是觉得,觉得母亲大人倒有些……相许之意呢?”
文君越说声音越低,及至最后虽有些不敬,但还是咬牙将心声全盘问出了口。
“唉!我的儿啊,你也知为娘行伍一生,本不是那扭捏作态的弱女子模样。想我前几日初见那位先生之时,便觉得心内对其熟悉的很,好似在梦中与其相会过一般。
但那时他正与人斗法,为娘也忙着拘拿逃逸亡魂,便只得压下心头所想。
直到方才在殿中,为娘与其距离越紧,那种感觉便越发强烈,直恨不得与其配为阴神伉俪方才无憾,因此……”
文君闻言沉默不语,心中却是在猜想,自己这位义母征战一生却始终无有婚配,想必就是在北漠得遇过仙人风采,因此上世间男子便都再难入她老人家眼,这才误了终生。
唉……那一眼的风情何至如此啊!
而此时忽然见到这位先生,不论其是不是当年那位地仙,都再次将义母积年的心结撞破,爱意随风起,她老人家却是风止意难平。
文君又劝了几句,秦红玉幽幽言道:
“想当年北漠之时,我与他仙凡有别,为娘只有在地上仰望的份,虽明知事不可为,但总还是落下了心疾。
当此八百年后,我虽已为一府武君,执掌一州阴司大小事宜,功德玄黄无数,但与他又是阴阳相隔,唉……”
秦红玉深深叹息一声,继而无奈一笑道:
“也罢!
我既无缘随君往,莫再执念成笑谈。你且回你殿中去吧,为娘好歹也是见惯了风浪的,莫替为娘担心。”
文君偷眼瞧了瞧秦红玉,见其面色略回复有六七分,这才心中稍稍安定,告辞后转身出殿,没走出几步,却听到殿内秦红玉冲殿外高声喊道:
“诶!那谁谁!速将这副字裱将起来,挂于静室内本君的床榻之前……”
一位武判闻言急忙奔进殿内,却又被秦红玉连声赶出:
“去去去,不要你来,你这厮粗枝大叶手黑的很,若碰坏了本君的墨宝仔细揭了你的皮,速唤洪小子过来,他心思细腻些个。”
……
武庙正殿内闪起一圈肉眼不可见的白光,白光消逝后程羽翩翩立于殿中。
他转头看向高处那头戴鎏金凤翅盔的秦红玉神像,再次拱手一礼后,执剑撩袍转身行至殿外,向文庙方向而去。
此时日头已接近正午,内城中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他以灵体状态飞在上空,手中横起那把不叫剑,冲其轻声问道:
“不叫剑啊不叫剑,你因何遇我而醒?”
“……”
耳边只有“嗖嗖”风声刮过,不叫剑毫无反应。
程羽停下身形立在半空,将不叫剑悬于身前,再次问道:
“你之前可曾遇到过我?”
闪着亮银光芒的不叫剑静静悬浮于空,没有任何动作。
程羽又问了两个问题,不叫剑似乎都如听不懂一般没有反应。
他摇了摇头,将剑拿回手中,脚下方忽然有一个熟悉声音传入耳中。
他滤掉其他嘈杂人声,循着呼唤方向所在看去,只见一袭青衫的俏丽猫妖,正立在一偏僻小巷内的一家屋顶上,冲自己招手比划。
程羽扭转身形落至屋顶上,还未开口询问她为何身在此地而不在文庙,这猫妖倒先大呼小叫起来:
“呀!好剑!借我耍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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