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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院办大楼,春见把化颜往椅子上一按,跟着坐下:“智商拿去交税了?”
冷静下来,化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低头搓着双手:“我本来是要去找郑易成,我是想拍他的,可是人家公司大门有保安,我进不去。”
“幸好你进不去。”春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青紫一片的脚背,倒吸了一口凉气,把脚往后缩了缩,“你这要是进去给了郑易成一板砖,化叔叔那边可就彻底没希望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查了这个姜予是,年纪比咱们小两岁,可已经博士毕业了。网上资料说他专门替有钱人打官司,读硕士的时候就把几个黑白颠倒的大案子辩护成功了。整个建京,不,就全国来看,能跟他对一嘴的律师都不多,并且咱们根本请不起。”
“那你也不应该来拍他啊,你万一把他给拍出个好歹,他心一狠把你弄进去,化叔叔不用人照顾了?”
化颜抽泣:“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大不了我把他弄死了,这场官司我爸就有希望打赢了。”
“你傻啊,没有了姜予是,郑易成就请不到李予是了?”
“那你说,你说怎么办?”
“我看这件事最好还是私下去找一下郑易成,他不是个坏人。作为一个企业家,他比较看重的应该是名誉,所以我们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
“嗡——”
一声巨响挟着热辣辣的飓风停在两人面前,是一辆春见眼熟的跑车。
车才将将停稳,就有人从驾驶室奔下来,带着一脸惊慌跑到春见面前,开口就是:“姜予是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风将耷在春见脸颊两边的头发吹起,她伸手抓了一把,笑着对白路舟说:“没有啊,他能把我怎么样?”
白路舟松了一口气,往春见边上一坐:“差点被吓得没命。我说你去招他干什么?”
化颜躲在春见背后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是我,我招的他。”
白路舟扫了一眼化颜,问:“你朋友还有招惹姜予是的本事?”
春见说:“没有,但是已经招惹了。”
白路舟问:“怎么招的?”
春见给他比画:“一板砖拍上去,当场血如泉涌的那一种。”
白路舟惊讶了:“这样了他还能放过她?你们是不知道,我们读书那会儿有个女生不小心把墨水泼到他身上,他当场给姑娘说得差点让人以死谢罪了。”
“那么夸张啊?”化颜嘟囔。
白路舟松了口气,脸扭向春见:“不过,你是我的人就不一样了,他再厉害也不敢动,动你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化颜浑身一冷,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赶紧起身告辞。
化颜一走,春见就憋不住了,抿着嘴鼓起脸,眼眶一红:“脚疼。”
“什么?”
白路舟立马低下头,见她只穿着一只鞋,另一只脚是光着的,光着的那只脚背上血肉模糊已经肿成了馒头。
白路舟心一揪,紧张地问:“怎么搞的?”
“你先别管怎么搞的了,我快疼死了,你带我去校医务室。”
“我去,你别告诉是叫那块拍姜教授的板砖给砸的啊。”白路舟一把将人抱起就开始跑。
春见指着反方向:“跑反了。”
白路舟刚掉头,春见又说:“车,开车去。”
关心则乱,白路舟跟只无头苍蝇一样抱着她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找到正确的去往医务室的方式。
地科系院办,张教授办公室。
白路舟把春见放在门口,春见敲门进去时,张化霖教授正拿着习铮从九方山带回来的样品边看边笑着说:“不容易啊,你们这两个月辛苦了,收获不小。”
看到春见,习铮打了个招呼,注意到她别扭的走姿,望着她脚上的绷带问:“你的脚怎么了?”
“被砖砸的。”一句话带过,然后春见单脚跳过去拿起桌上的项目报告表看,突然就兴奋了,“总量这么大的吗?林业部门怎么说的?能同意开采?”
习铮回答:“这部分还在协商,毕竟九方山的珍稀动植物太多,一旦开矿,要恢复只怕需要很多年。”
“不破坏生态是前提,前段时间阳山的泥石流就是个教训,”春见把报告放下,“如果目前的技术还支持不了的话,我建议开矿的事最好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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