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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怡一得知慕寒生连夜驾马回临安的消息后,一番沉吟,暗自察觉不对。也便歇了去柳州城的心思,命车夫原路折返。
身边伺候的婆子暗自深思一番,跟着一喜:“公子离府前万分决绝,大有不寻着姑娘,便不回临安之意,这是有消息了?”
说着,她一下子便笑了出来。
姜怡紧紧的捏着帕子,她不敢说话,也没精力去说,只又怕一场空。
她坐立不安的一遍又一遍的催促车夫,快一些,再快一些。
可马车再快,又能如何快?等待的时间也变得万分漫长。
她坐不住了。
“停车!”
她一把撩开车帘,迫不及待吩咐道:“将套绳,扯辕取下。”
车夫连忙照做,眼见着车厢和马分开,姜怡二话不说,翻身上马,许是这些日子身子脱虚,她的动作并不流畅,甚至有些吃力。
“夫人!”
姜怡没应,只是夹紧马肚,拉紧缰绳:“驾!”
马儿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朝前面奔去,独留下一地的尘埃。姜怡的身子跟着晃了晃,很快,稳住重心。
她回将军府时,比慕寒生晚了一步。
但也算不上太晚,从下人嘴里得知,慕寒生在慕又徳书房时,她不敢耽搁疾步抄书房而去,也恰是这般,她听到了后面的那一番足以被剜了心,痛彻心扉的对话。
书房内。
“父亲可知,范府因何故被抄?“
范承趋炎附势,行径小人,能力不足,但奉承了不少官员,也算有一席之地。
恶行桩桩,数不胜数,但一直被他瞒了下来,又因许家,和前太子周焕,池家有所牵扯。官场沉浮,这样的侯府,谁会不长眼的故意与之作对?
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让范家陷入绝境,永世不得翻身,范府的藏了多年,就差冰封的腌臜怎会东窗事发,一发不可收拾?
慕寒生盯着慕又德,一字一字道:“是顾淮之。”
“他同我交好,对父亲也算得上尊敬,可期间联系又何故换了盛祁南?父亲又知何故?”
顾淮之一直知道将军府的事,他往前尊敬慕又德,可他知道那个人是皎皎,是他以正室之礼相待的枕边人,那份尊敬也就变了味。
“他不愿与将军府有多过的牵扯。”
“我说呢,平白无故他怎会这般不待见我。原来也是有原因的。”
慕又德不想再听,可慕寒生的嗓音却如一把刀,一刀一刀搁在他心口处,他察觉不出痛意,却又好似煎熬到了麻木。
“林间之事,皎皎算是死了一次,是阮家给予她新生,阮熙死后,范坤这等卑劣之人,竟然也敢肖想她。梵山寺一事,她为了跑,滚入山崖,险些丢了一条命,但并未逃脱范坤之手。”
“将军府的姑娘,最是尊贵不过,区区侯府范家,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可范坤逼着她,一番折辱像是给了天大的恩惠,逼她当外室。”
那时的范坤,在周瓷面前,说话都得掂量言辞,生怕和将军府有了隙罅。可他却能动动手指将阮蓁逼入绝境。
因为,阮蓁是没有人撑腰的孤女。
谁都可以欺辱她。
她貌美,所以范老太太想利用她,拉拢达官显贵。
谁都在算计她。
阮蓁在范府的日子,前有狼后有虎,举步维艰,进退两难,并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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