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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夙摇头,“眼下两国联姻已定,在下同公主也该回去禀明王上,开始着手准备联姻事宜,时间仓促,来不及同贵国陛下请辞,还望太子殿下代为转达。”
称呼一变,他的身份又变为了南诏的驸马。
话已至此,两人相顾无言,良久,萧玦起身离开,云夙滑动轮椅,声音低得像是在交待后事,“小鸢尾是我唯一的妹妹,你莫要负她。”
萧玦身形一滞,而后点了下头算作应答。
其实这三年他们皆是信中往来,相见寥寥几面,云夙对萧玦知之甚少,倒底相信他是个君子,至少应下的事一定会做到,见他如此,便也放心了。
然而萧玦没走两步,随风急匆匆进来,喘着气禀报:“殿下,太子妃来了!”
在场两人面色俱是一变。
萧玦一抬头便看到门口的时鸢。
时鸢却死死盯着他身后,目光一动不动,而后朝着那人走过去。
与萧玦擦肩而过时,萧玦握住了她的手腕,罕见的冰凉。
时鸢拂开他的手,大抵世间没什么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如见花开,如雪消融也不过如此。
“哥……”她一开口便声音艰涩。
“姑娘是否认错人了?”
对方的回应如一桶冷水迎头泼下。
时鸢当场僵住,“你……”
云夙转头看向萧玦,萧玦看懂他的请求,一只手将时鸢搂过来些,“这是孤的太子妃。”接着同她介绍云夙。
时鸢从他怀里挣脱,眸色清明了几分,她仔细瞧着面前的白衫男子,目光凝在他盖着面具的脸上,咬牙切齿道:“我是否认错,打开面具便能见分晓。”
“时鸢。”
萧玦将手放在她肩上,握了握,难得严厉,“不得无礼。”
时鸢缓缓抬头,眼睛不知何时红了。
萧玦手一松,垂落身侧紧攥成拳。
瞧着两人之间涌动的气氛,云夙狠下心,“在下相貌丑陋……”
“呵,”时鸢轻笑了一声,她兄长芝兰玉树,饶是在战场上受了伤,三年过去,也不该是相貌丑陋。
似是为了证明心中所想,时鸢身形一闪,趁所有人不注意,一把揭开了云夙脸上的面具。
银质面具咣当落地,时鸢面露错愕。
眼前一张全然陌生的脸,谈不上令人一眼惊艳,但称得上俊朗。
她对易容之术略有涉猎,可这张脸,一点也看不出任何易容的痕迹。
时鸢不死心,又去撩他袖子。
那处为她挡花瓶留下的伤疤也不见了。
云夙弯身拾起面具,拍了拍面上的灰尘,面上露出一丝被冒犯到的痕迹,被他极快地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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