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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唐因砚时柒的话而拧紧眉心,他端看着被拉开的距离,薄唇掀起一阵自嘲的浅笑:“小柒,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
砚时柒波光潋滟的水瞳望进裴唐那双散发忧郁的目光里,轻轻一笑,漫不经心,“你是在和我回忆过去?那需要我提醒你之前和乔斐白做过的那些事吗?要不要来细数一下?”
裴唐,沉默了。
这样的场合里,砚时柒并不想和他多费唇舌。
她哂笑一瞬,在裴唐深暗浓墨的目光里,走向了大堂斜前方的拍卖厅。
今晚的拍卖会,准备八件拍卖展品。
悉数摆放在拍卖厅的展台内,每一件展品都在玻璃面罩下,显得稀有珍贵。
她刚踱步走至拍卖厅一副高高挂起的山水画前,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砚时柒。”
又是一道熟悉的嗓音呢。
砚时柒转身,对上了凌宓充满审视的目光。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女士西装缓步走来,头发挽成发髻,很像个成熟女性,只是那极具攻击性的眼神破坏了她的外在。
在人来人往的拍卖厅里,凌宓遥遥看着她,遂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你不是受伤了吗?竟然也会来参加慈善晚宴?”
这声音,在安静的厅内,引起不少人的侧目和遥望。
砚时柒端雅的身影立在画前,在展厅灯光的辉映下,竟似是入了画的仕女,翩然曼妙。
这一幕,刺得凌宓有些睁不开眼,对砚时柒的厌恶也越来越深。
她瞧见凌宓挑衅的眼神,抬手抚着手腕上的丝带,附和地点头,“不要紧,为了慈善,还是想尽一份力。”
凌宓冷笑一声,看不惯她顺杆爬的做派,逐步走到她面前,微微探身,似有几分玩味,“砚小姐,受没受伤,你我心知肚明,说这种话你怎么好意思?”
终于,这天晚上的凌宓,在没有秦柏聿的场合里,不打算装腔作势了?
这才是她吧,凌家高高在上的千金,怎么会是个纯情小白兔。
砚时柒掀开眼帘瞬着她,净白如脂的脸颊透着无辜的笑意,“为什么不好意思?我受伤的事,全网皆知呢。”
话落,凌宓笑容浅嘲,挑着柳眉开口:“你就不怕被拆穿?身上的伪伤这么明显,你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
“嗯,大家的确看不出来。若是看出来的话,那肯定是你说的。”砚时柒笑眯眯的回应,语气却煞有介事。
凌宓:“……”
怎么忘了砚时柒倒打一耙的本事了。
她呼吸一滞,眼尾划过恼色,在她们视线交汇之际,大堂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凌宓听到声音,忽而一笑,“别高兴太早,咱们来日方长。”
这话,别具深意。
砚时柒垂视着凌宓,她弯了弯唇,莞尔道:“那就等着凌小姐的……来日方长。”
想看她色变?不可能的。
对话至此,砚时柒略一抬眸,就看到拍卖厅入口处,一行三人被簇拥的身影逐渐现身,而凌宓也在这时优雅地旋身走了过去。
远处,一直观察着砚时柒的裴唐,也趁着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厅门处时,悄然来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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