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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你别走。”
这回她是真纳闷了,要让她走的人是他,拉着她手不让走的人也是他。
何歧明眯了眯眼,反正已经红了脸,她也分辨不出来是热得还是臊得。
禾苗一停下来,他顺势握紧了她的手,紧紧地。
然后半天吐出几个字来:
“我,我不认识路。”
所以他才一个人就一直在那里傻站着。
等啊等啊,等她回来。
禾苗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她胡乱扯了个理由,“我刚才去附近小店买了个东西,回来就晚了点,现在回去吧。”
“没事,你知道抱歉就行。”何歧明跟在她的身后,一前一后,她的手还被他抓着,生怕她跑了似的。禾苗脑袋后绑的马尾辫一晃一晃的,甩得高高的,皮肤很白,还是那种不健康的白,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
他愣了一下,目光移到了紧紧拉着的手上。
两个人掌心贴着掌心,暖暖的温度通过肌肤流进了心口,先是一阵小小的涟漪,然后就是心脏处不适的酸胀感。
即使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但他还是没有甩开手。
不过更奇怪的反应,还在后面。
她们回到家里便各回各的房间里待着,直到柳妈做完晚饭才下来,四个人在一楼吃饭。
吃完饭之后,没过一会儿,他就被胡姮婧叫去房间里谈谈话。
何歧明第一眼看去,这个房间极大。雪纺纱从床顶披下,床的两旁是蓝色的床头柜,柜上还有两盏台灯,发出淡黄的光。
听说这个房间完完全全是按照新的女主人喜好来装潢的。
胡姮婧对他进来后就没喊一声妈也是纳闷了,自己生的孩子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不亲近,心里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光用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人看,好像能直接看到内心最深处的阴暗,有时候就连胡姮婧都有点心慌,她咳嗽了两声,借势低头喝了杯咖啡,躲避了视线:
“你今天早点睡,等这几天在亲戚面前吃顿饭,就带你去买点新衣服。”
她一笑,“怎么说,两个孩子也得公平对待嘛,禾家女儿有的,我的儿子也得有。”
首先就得从穿着打扮上抓起。
胡姮婧今天心情是真的高兴,这回名正言顺地嫁到禾家,禾家就只有一个女儿,妈妈还早就病死十多年了,以后她只要稍微提点心思,解决一下十几岁的小孩子还不简单,往后的日子不要太幸福嘞。
她一高兴,突然想涂指甲了,胡姮婧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你去睡觉吧,千万记得明天不要乱说话啊。”
他“噢”了一声,就回到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透过天花板,楼上是正好禾苗的房间。
屋子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小灯,一片静谧,只有挂在墙上的时针挪移发出的滴答滴答的声音,还有细细小小的呼吸声。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楼梯上蹑手蹑脚地走下来,极其谨慎地先在他的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悄悄试探性地推了两下,竟然推开了门,她动作极轻地揭开他的被子,见他睡得沉,她恶意拉了他一半睡裤头,见他因为少了被子而身子发抖的模样,她丝毫没手软,瞥下眼,然后捧着被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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