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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剑……”方歌渔面色逐渐沉凝,目光疏离冷淡。
来者正是天玺剑宗,位列第四的洗雪剑,云容。
今日她并未穿白衣素装,换了一身黑红剑袍,背后负着一柄布条裹好的长剑。
一头青丝长发以同色发冠束起,发冠束带间,坠着一枚刻有剑徽的银色宗铃,正在风中泠泠作响。
她衣襟间绣有山河日月,炎云流火,暗夜麒麟,正是天玺剑宗的服饰。
这样一个出尘缥缈的人,在这繁复严谨的黑红剑装下,柔美的面庞平白多了几分逼人的英气。
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百里安,眼神却是半点也未分给方歌渔,似是对他兴趣极大。
亦或者说,她对他的耳垂兴趣来得更大。
虽说,百里安曾经受过她的一些恩惠,但终究云容是比不得像方歌渔这样的自己人。
耳朵这样被她拿捏把玩,终究还是有些不适应。
于是他客客气气地朝着云容笑了笑,道:“云容姑娘,能否将你的手松开,有些凉。”
虽是委婉的说辞,但此话也说得没错。
她指尖很凉,仿佛是自万水千山外,御剑驰来时,被风雪吹寒了温度。
“是吗?”云容挑眉轻笑,竟是真的收回了手。
“不知……”百里安正想询问她有何事的时候。
便见着这位第四剑大人将手指送在唇边,哈了几口热气,将指尖晕暖。
然后又笑眯眯地摸了上来,锲而不舍地捏着他的耳垂:“现在不凉了吧?哇,我还以为尸魔的身子都是硬邦邦的,原来你的耳垂这么软啊。”
百里安:“……”
方歌渔:“……”
眼睁睁地看着百里安另一边耳垂也逐渐泛红,方歌渔一双小眉毛竖了起来,敲着桌子道:“喂喂,第四剑大人不请自来,不会就是为了玩耳朵的吧?”
百里安也避退去挣开她的手指,正色道:“男女授受不亲。”
谁知两人都低估了这位第四剑的脸皮厚。
她手指如同粘在他耳朵上似的,看不出用了多大力道,可不论百里安怎么躲,都难以挣开。
她十分自来熟地捏起桌案上的一个油炸粑粑,漫不经心地咬着吃,半笑不笑道:“这话可真是奇怪了,十方城的小姑娘捏你耳朵,你便端端正正地坐着,乖得不行,到了我这,却不给调戏了?”
一番话,说得方歌渔一怔,忍不住看了百里安一眼。
方才她捏捏他的时候,他的确没有表现出像现下这般抵触别扭,正如云容所说。
一本正经地坐着,任她施为,乖得不行。
这微妙的差别对待……
方歌渔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毛茸茸的猫爪肉垫踩了一下。
软乎乎的。
百里安十分无语:“姑娘都以说出了调戏之言,在下怎么肯能还任你继续下去。”
云容慢条斯理地将那半块油炸粑粑吃干净了,丝毫不介意这是方歌渔吃剩下的,更是不见半分第四剑的威风架子。
吃完,还慢悠悠地将手指间的油擦在百里安的衣服上,笑容甚是可亲:“你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耳朵。”
天玺第四剑,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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