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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庚人仙一脉,自此背负罪孽而消失匿迹于历史的长河之中。
武红泥做为当年唯一的幸存者,烈火焚万物仙魔、至亲化身冥海投身于山川大地的画面,如梦魇一般,一桩桩一件件清晰地刻印在心头。
纵然她对当年的太子殿下记忆已经久远模糊。
可至亲同袍,服下那噬魂化心的噬月冥果时,面目全非凄厉的叫声仍夜夜彷徨于耳。
她以遗族之身拣尽冥河白骨,四时轮回,春去秋来,斗转星移,她成了尧庚神殿之主。
却依旧囚死于过去,纵然灵神俱灭,她也心存那一个执念,便是在此生余涯里,见一面曾经的那位弃她们全族而不顾的太子殿下。
问一个是非对错,求一个明明真相。
世人皆道后尧身堕魔道,已受天诛。
直至不久前,那位叛军首领,擎翱真人以密信相传,告知了她一个极久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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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切骨入心,昆仑安危与她何干。
她只想见一见那位,被剥夺了‘名字’曾为王族的司空。
也就是如今的尸魔嗣空。
只是就在昨夜,那饱含暗血之力的一剑,斩她手臂,痛彻心魂之下,却也是叫她逐渐心定血冷下来。
只是,她得知嗣空前身真相,也不过是从那位叛军首领擎翱的口中得知。
她不知,这位人族长公主赵文君,她又是何以身佩暗血剑,分明是人族之身,却能够施展尸魔一族的手段。
而且观其模样,似是已然知晓嗣空身世的模样。
“私欲也好,大义也罢,念起念落,皆为己念,皆从本心。”
赵文君跪在地上,不卑不亢,久久不曾起身,平静说道:“我只知晓,若昆仑界崩,三十六天宫尽毁,人间安能无恙?我虽如殿主所言,心藏大道,可我能力有限,能护以人间故国旧土,纵然不择手段,有违君子之道,我亦不得不为。”
她缓缓抬首,她跪得笔直,像一杆刺碎了一场旧梦的枪,双目灼灼,“我欲顾道苍生,但我绝非圣贤。”
武红泥微微颔首,道:“所以你上昆仑山,亦有私心?”
赵文君侧眸看了一眼桌案之上烧成灰烬的断臂,心中暗叹一声,也不愿再多做隐瞒,直言道:“我为尸魔王族司尘强行赐约受印,以人类之身,承尸魔契印,说实话,当年我修以魔族功法,身险地狱却为我咎由自取,可我厌恶受人所限,心有鸿鹄者,怎甘愿颈带项圈,为人所制,我既已决定了道行深远,直步青云,便容不得前路有阻碍,后路有拖累。”
武红泥看着她颈间逐渐浮现的两点绯红印记,心下一震,显然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此等荒唐之事的发生。
但同时,也已了然过来,为何嗣空会找上她并且赠以暗血之剑了。
尸魔王族与王族之间,本就存在着一定的血脉感应。
而通过这份血脉感应,想来赵文君也能够捕捉到关于这位嗣空过往的一些身世之迷。
以她的聪明才智,想要推演出他的真实身份并不难。
“所以你上山来,是为了杀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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