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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庙迁去了草场的西北角,在原先小庙(地窖)的上方盖成灶房。
灶房有灶神爷坐镇,灶房灶膛里有熊熊燃烧的火,火属阳,三餐烟火,用这些东西来中和那些残留的阴,达到一种平衡。
而这波,好几个村子的灾民集体涌进草场避难,人多了,阳气就更加的旺盛,但如果这些人都走了,遗留三三两两的村民继续住在空旷的草地那里,那肯定就怕。
听到站这里,刘氏赶紧跟杨若晴这打听四房的受淹情况。
“你们家那地势有点低,主要是旁边咱两家之间那条大水沟里的水都往你家院子里漫,今天早上我过来的时候还专门去瞅了一眼,院子里大概水到了我大腿这里。”
杨若晴其实没说太详细,不仅是大水沟里的水往四房漫,骆家地势高,院子里好两套排水系统,那些水都是往大水沟,以及院子后面的好几条小水沟里排,而大水沟连通着下游的池塘。
当水流太急促,水量又太大的时候,大水沟来不及排走,那溢出水沟水平线的水必定会往旁边地势低洼的地方去。
而四房,刚好就在那里。
尽管四房当初在盖屋子的时候,也考虑过这一点,所以故意将地基挖的有点高。
但是请注意,地基挖再高,而这一片的地形走势就是阶段性的阶梯式的,四房再往清水镇方向,那地势是一步一步低下去……
所以很多时候当地人口头说话就形成一个公认的共识,说去镇上,有时候是说:我要下去了。
像小洁和菊儿她们从镇上回长坪村这边的娘家,有时候也会说:我要上去。
娘家人询问她们几时回娘家来,有时候还会说:啥时候上来看看?
就是这个理儿,所以水淹四房,那没辙啊!
刘氏神情有点黯然,她捧着茶碗,轻叹口气,接着对杨若晴,以及屋里的小花小朵姐妹那里说:“我也晓得,我自个身上一堆的臭毛病,话也多,不然前阵子就不会被老天爷降下惩罚让我做了个把月的哑巴。”
“就算是这会子我喉咙好了,又能说话了,可我这嗓子却大不如从前,说话说多了,又或是大喊大叫,嗓子里就火烧火燎的难受。”
“菊儿和三丫头都时常劝我,说我都到了这个年纪的人了,要收着点脾气,不能再像年轻那会子那样搞,我也想啊!”
“可打呼噜,磨牙,放屁这些事,还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做的事,我真的收放不了啊!”
“我也爱面子,也不想被人当做一个臭烘烘的东西去嫌弃,可这睡着后的事儿,我有心无力哟!”
“别说我睡着后的事儿自个管不了,就算是梅儿,她今天放屁蹦屎出来,那可是睁着眼的吧?”
“她这睁着眼睛都没法控制的事儿,老太太不说,也不琢磨,长了一张嘴巴就成日里架到我这个儿媳妇的身上,这是欺负我是软柿子呐!”
“四婶,你前面的那些话,说的都有道理。”杨若晴道,“所以今天你在帐篷外面,我在帐篷里面,我说的那些话你也都听到了吧?”
刘氏用力点头:“当然听到了,就是因为听到了,我才觉着这个家里,你是眼睛最亮,想法也最正的一个。”
“其他人也不能说眼睛不亮,想法不正,其他人没有晴儿你的这种胆魄,不敢站出来这样当着面的主持公道,有一说一,所以我是四婶,是你长辈,但我却最服你,就是这个理儿!”
“晴儿,你是这个,这个!”
杨若晴看到刘氏朝自己竖起的大拇指,乐了:“哈哈,我是你的大拇指啊?幸好是大拇指,不是食指。”
“为啥?”
“四婶你都是拿食指来抠鼻孔和腚儿沟沟的,我要是做你的食指,那味儿岂不太重啦?”
刘氏怔了下,反应过来的她也哈哈大笑起来。
小花和小朵也是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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