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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若薇唇角扬起笑:“女儿明白了。”
母女二人又说了些话,宣若薇才离去,宣母则继续坐在椅子上,一边诵经一边转动手中的佛珠。
不知缘何,她最近心神紊乱,诵经总是会出神。
一旦出错,又要重新念。
她要一遍一遍念《金刚经》,虔诚念到十万遍,方能如主持所说,心愿所成,可见思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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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娘这几日提着心,等南廷玉来找她算账。终于在第三日,南廷玉唤她过去,地点在浴清池,是他平日浴湢的地方。
她一步一顿,走得十分艰难,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进去。
在这个地方找她算账,一看便知道要算什么账。
她越过屏风,丝丝缕缕的热气拂面而来,视线中南廷玉坐在汤池里,水汽缭绕形成一层薄雾,在他周身浮动。
他背对着她,两只手搭在池岩上,肩膀宽阔,肌肉线条分明,后颈发际线修剪的整整齐齐,透着一股禁欲气息。
他似乎在闭目养神,没察觉到她过来。
这幅场景莫名让她想到他们的初遇,当初他也是这样背对着她,坐在浴桶之中。如果没有后来刺客偷袭的意外,他们或许压根不会再有交集,也更不会变成如今这般关系。
郁娘踟蹰站到池边:“殿下……”见他没有动,她又小声道,“殿下,你睡着了吗?那妾身就不打扰你了。”
她转身方要离开,下一瞬,脚踝忽被人抓住,紧接着整个人就像是一条鱼,被人从砧板上噌的一下向后拽去,进入了油锅。
不对,不是油锅,是汤池。
她本能觉得恐惧,想要爬上去,腰肢却被一只手叩住,将她重重一带,她坐到了南廷玉的腿上。
耳边这时响起一道沙哑又摄人的嗓音。
“是跪在一旁认错,还是坐在孤腿上认错?”
“错在何处?”
“婉婉不该陷害她……”
“不!”惠娴皇后打断她的话,想不通南廷玉和南廷婉都是她从襁褓中便开始倾注心血抚养长大的,为何两人性子相差那么大。
但凡南廷玉的敏慧聪颖分一半给南廷婉,南廷婉也就不会如此愚钝。
“你错在,即便是她自己拿的假画,你也不该当众揭穿她,让她下不了台面。她若成为众矢之的,那你的皇兄也会跟着丢人。她既已是你皇兄的女人,和你皇兄为一体,你打她的脸,无异于打你皇兄的脸!”
南廷婉张了张唇,心中却想着郁娘只是一个无名通房,怎么能算南廷玉的人,又怎么能和南廷玉为一体。
母后说了这么多,在乎的不过都是南廷玉的名声和利益,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她。
见惠娴皇后如此生气的样子,她心中不服,也不敢反驳,哭哭啼啼道:“是,女儿明白了,女儿往后不会再这般任性行事。”
惠娴皇后手指轻抚,揩拭掉她脸上的泪水,声音温柔却又有压迫:“婉婉,假画一事宣姑娘可知情?”
南廷婉思绪飘回当日,她和宣若薇找到店老板,询问郁娘来此是做什么,得知郁娘是想要找《宛西玉宫图》的下半幅画,南廷婉便出声嘲讽:“那她这辈子也买不到这下幅画了,因为早些年被我给撕碎了。”
适时,宣若薇听到后,凝着眉忧虑道:“那画既被三公主你给撕碎了,可店老板不知,郁娘子也不知,万一郁娘子买到假画了怎么办?”
正是因为这句话,让南廷婉心神一动,觉得可以趁此坑郁娘一把。
她看不上郁娘,对于郁娘想买画,苦心积虑讨好惠娴皇后的行为,也十分看不上,便琢磨着让郁娘丢一把脸。
南廷婉收回思绪,小声回道:“若薇姐她不知情。”
惠娴皇后松开手,不知信没信,没再继续追究。
“你这些时日往外跑总是做出些糊涂事,本宫看你是该要好好静心反思,往后没有本宫的旨意,不准再离开皇宫。”
话落,惠娴皇后单手撑着脑袋,阖上目,俨然没了说话的兴致。
南廷婉还想求饶,惠娴皇后身旁的两个嬷嬷走上前,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只得含泪起身。
“母后,那婉婉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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