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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娘没再作声,低下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小腹,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癸水的事情尚能解释,但是两个月前她的的确确没有和南廷玉同房过,这事要怎么解释?
难道是趁她睡着时,南廷玉对她狼性大发……
送走郎中后,郁娘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摸着腹部,惆怅不已。
苗苗见状,小声试探道:“郁娘子,是不是这孩子有什么问题……”自知道有身孕后,这两日郁娘不仅不高兴,反而还整日心事重重状。
“这孩子没什么问题。”郁娘摇摇头,“有问题的可能是我。”
她现在还没有将有孕的事情知会南廷玉,惠娴皇后竟也出奇没有告诉南廷玉,但这事瞒不住,相信不久就会从从寺庙传到外面。
不知道他知晓这事时,会是什么样。
“啊?”苗苗张大嘴巴,“郁娘子你不要吓唬我?”
郁娘怕苗苗担忧,笑了笑,岔开话题:“跟你说笑的,你去把妙兰喊上,我们去点长明灯。”
“好。”
这几日她精神不好,脑袋跟浆糊一样,想也想不通里面的弯弯绕绕,索性不想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做过的事情,别人也难以将屎盆子叩在她头上。
·
藏经阁。
抄经结束,一行人依次向惠娴皇后福身告别。
宣母去了佛堂,宣若薇和三公主结伴向斋堂而去,见到今日斋堂做了两道荤菜,清蒸鲈鱼和莲藕排骨汤。宣若薇眉眼扬起笑,正要来一份排骨汤,却听小沙弥说这两道荤菜是破例给郁娘养身子的,其他檀越还须继续遵循口戒。
南廷婉眼角瞬间垮下去,没了胃口,宣若薇也没甚么胃口,二人只尝了几口素面,遂出去散心。
寺中僧人这几日将积雪铲得干干净净,路面更是连积水都看不到,南廷婉忍不住嘟囔着话。
“母后为一个小小的通房,大动干戈。”
“三公主,她现在怀有身孕,皇后娘娘自然要好好照看她。”顿了顿,宣若薇又道,“昨日她和她的婢女闯进我娘亲的佛堂,不知是不是意外,竟将我娘亲精心饲养的鱼儿弄死了几只……”
“什么?她怎么这般行事?”南廷婉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觉得是郁娘仗着自己有孕,故意去欺负宣姨,实则是想对宣若薇出手。
宣若薇面上无奈叹口气,没再吱声。
二人路过竹林时,听到里面有嬉笑声响起,正是这次一同来抄经诵佛的几个世家主母和嫡女在聊天。
冬日凛凛,每人皆披着大氅,手中抱着个汤婆子。
不知在聊些什么,声音压得很轻,却也聊得很投入,未注意到身后宣若薇和南廷婉缓步而来。
“可见出身好还是不如命好,那小娘子就是命好,先是被太子殿下看中,现在又怀有身孕,要是再一举得男,那往后母凭子贵、一步登天,还看什么出身啊。”
“是啊,英雄不问出处,这美人自然也不问出身。”
“话也不能这么说,她就算命好,但至多就是个妾,正妻之位还是要留给……”
后面“宣若薇”三个字没有发音,打了个哑谜,在场的人看唇形便知是谁。
有人掩唇,小声道:“但她如今已过十六岁,再过几年芳华不再……”
“咳咳。”
忽然一道咳嗽声响起,众人一惊,回过头,见到宣若薇和南廷婉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这道咳嗽声便是宣若薇发出的。
她同她们微笑致意,裙裾轻扬,大步而去,似是没听到她们的话。只是待背对着她们时,她脸色瞬间绷紧,眉眼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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