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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心想事成!”
面对着一张张感激涕零的脸,陈氏爽快不已,本来就是身怀六甲,还偷喝了几杯果酒,这会儿微醺着,也有些倦意上涌,正想叫人撤了,她好去歇息,却有人来报。
“夫人,外头有人来找您。”
陈氏一脸笑还没收回去:“谁呀?罢了,把人请进来吧,今日诸事大吉,说不定又是一件好事上门呢。”
凤思吾夜凌寻就这么被领到了陈氏面前,一人戴着面纱,一人戴着斗笠,都一时间没有露出真面目来。
陈氏眯了眯眼,打量着。
一男一女,男的长身玉立,举手投足是一派倜傥,看不出半点心思;
女的纤弱高挑,但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陈氏见到两人明显愣住了:“请问两位是?”
凤思吾见面前的妇人三十多岁,又白又胖,穿金戴银,脸上黑眉红唇画的浓重,像带着个面具,鼻子两次法令纹极深,看起来便是个喜怒无常,不好相与的角色。
凤思吾道:“夫人不认识我也正常。这之前,我对夫人也不算熟悉。”
不认识为什么来这里?
陈氏蹙眉立刻警惕起来,挺起身子:“那你来齐家做什么?”
凤思吾微微一笑:“想问夫人一桩生意。”
“什么生意?”陈氏道,“你问错人了吧,我家的生意都是老爷在打理,我一个妇道人家,并不沾这些事,眼下老爷去了马场,你要是找老爷,怕是要过几日才能来了。”
“是吗?”凤思吾轻轻道,“那我倒想问了,夫人你背着齐老爷,直接把齐兰珠,卖了多少两银子?”
听到“齐兰珠”这两个字,陈氏顿时大惊。
这两人,难道是那死丫头的朋友,替她报复来了?
她心念一转间,顿时面上表情就变了,梗着脖子道:“什么‘卖’?姑娘家家说话可不要这么难听。齐兰珠早就被赶出齐家,族谱除了名儿的。还是我看着她流落街头可怜,才同意了找上门来的媒人,把她嫁了,那可是去享福的,总好过她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你可不要胡说!”
夜凌寻在一旁,凉凉接话:“夫人此言差矣,齐兰珠若是享福,怎会到如今还在昏迷不醒?”
陈氏听着这话不对:“什么?齐兰珠现在在哪?”
“夫人别管她在哪,也不用再顾左右而言他,若你再不好好说话,怕是只能跟我们去官府走一趟了。”
凤思吾冷冷的道,“既然她被赶出了齐家,那就不是齐家小姐了,你更不是她的母亲,自然无权左右她的婚事!此事告到官府,夫人可是没道理的。”
听得这个,陈氏不由得心里发虚。
眼前两人虽然看不到样子,但是两人都穿着讲究,言谈不似一般人物,陈氏自己气势上就已经矮了一截去。
待看到夜凌寻展开的折扇上,一个蟒蛇,她才突然震了震。
向来九五至尊皇帝的饰物都是五爪金龙,而太子王爷等都是用的四爪蟒蛇。
平民百姓哪里敢用这种图案?
陈氏心里顿时敲响了警钟,看来这个人,不能得罪。
她眼珠子转了转,举起帕子挤出几滴眼泪来。
“贵人说的是,可民妇句句都是实话,从不敢有所欺瞒。”陈氏呜呜哭了几声。
凤思吾见面前这个三十多岁的肥满中年妇人,在那里作梨花带雨状,眼泪把脸上的脂粉冲出几道痕迹,一张脸黄黄白白,不由得心头一阵反胃。
陈氏哭的对象主要还是夜凌寻,毕竟这男尊女卑的时代,男人就是天,只要把这男人哭的相信了,那自然就没事了。
凤思吾微微的侧头,余光能从斗笠边缘瞄到夜凌寻的神色。
看来夜凌寻也是对陈氏无语至极,毕竟眼底里是实打实的不耐烦。
凤思吾只觉得心里好笑,她开口道:“陈氏,你说你句句都是实话,我却不知你‘实’在哪?潘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难道想跟我说你不知道吗?”
“那潘家……”
陈氏想了又想,还是咬死不松口,“我是真不知道!充其量,我就知道潘家是个十分有钱的,来的媒人也是这么说的,那我觉得兰珠嫁过去也能过好日子,虽然是做妾,但是日子也是富贵的。
她现在这样的身份,那也没有人愿意娶她做正室啊。再说了,她就算不是我齐家的女儿,好歹也是老爷当成女儿这么多年呵护长大的,我自然也想她不受苦,过得好啊。”
凤思吾眯了眯眼,可以啊,这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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