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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雷声再次席卷耳边,伴随着几道惊雷倾泻而下,雷声如同战鼓,在昏黑的夜色中来回游荡,像一声声迅猛的疾呼和哀嚎。
但很快也趋于平静,天地都失去边界,只有潇潇的雨模糊了一切,
不知道是谁有什么东西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在室内犹如死亡一样窒息的沉默中,这声不大不小的动静格外清脆入耳。
沈星遥从陆傲天身后走出来,两个人并立而站,她的面容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即使在过分清晰明媚的灯光下也显得阴沉沉的,眼中万种情绪交错,骇然地看着陆早早。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似乎已经无法维持平静优雅的表象,被这个一脸平静却说出惊世骇俗语句的女儿气得不轻,脸部线条绷得很紧,死死咬着牙,像是从胸口深处被逼出来的这样一句质问。
“没有胡说八道,只是想问问而已。毕竟我十五岁之前的那些东西都被你们清理干净了,我有时候有些好奇,之前的那个我还是不是现在这个我。”
陆早早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但还依旧保持着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当然,你们也可以当我胡说八道,无所谓。”
“疯子。”沈怀瑾冷嗤一声,眼底充满湛湛寒意,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着太阳穴,语气中尽是嘲讽。
陆早早突然想起来十几分钟前还收到了贺风的消息,说陆家举办的这个生日宴真是有些无聊,一点好戏都没得看,还没几个人熟人跟他聊天,下次真不来了。还跟她告状说林昭偷摸说陆家人坏话了,然后发了几个贱兮兮的表情包,说这就是林昭当时的样子。
陆早早很干脆地戳破贺风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小九九,生日宴温和平淡就够了,想看戏得去戏台,你别一天到晚期待发生什么恨海情天的大事情给你解闷逗趣了,内心别这么恶趣味。
贺风打了一串省略号之后,积极认错表示自己知道了,不过大概率并不会悔改。
现在看来,好戏不是没有登台开演,只是不在生日宴会上,而是转移阵地,延后发生了。
陆早早略过沈星遥和陆傲天两个人,向前走了几步,眼神放在沈怀瑾那张桀骜浪荡的脸孔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二哥你说得没错,所以我不介意也多问你一句,你记得吗?”
记得那些事情——她丢失的记忆,她的死亡,她的梦。
沈怀瑾脸上的嘲讽之意更重,深得恨不得要溢出来。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他呛声道:“你的事情,指望有谁会记得?你凭什么向我问出这句话,你有资格吗?”
“确实。”陆早早点点头,看起来颇为赞同沈怀瑾刚刚说出来的这番话,于是又转头望着仍旧垂着头的沈熹言,漫不经心地询问道,“那大姐你呢?你们两个之中合该有一个人记得那些我早已经遗忘的东西啊。”
陆早早歪着头,甚至笑了一声,目光在沈熹言和沈怀瑾两人之间来回转移流动。
没等得到两人的回答,就又听见另外一句朗声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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