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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公倒是很好说话,他笑道:“牵连不牵连的,老侯爷言重了,咱家不过是宫里头一个小小的太监,能帮大奶奶这么一个忙,倒也算是荣幸。老侯爷也放心,咱家知道,在深宫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宫老侯爷很是满意这位公公的识趣,手一挥,让随从领着这位公公下去休息了。
等送走了那位公公,宫老侯爷这又重重的说了一声:“胡闹!”
厅里没人说话。
就连那丫鬟一直害怕慌张的低低啜泣声也没了。
宫老侯爷坐上翟老夫人身边的上首椅子,他有些隐忍的看向姜宝青:“你既然早早发觉不对,为什么不提前跟家里说,非要闹的这么难看!”
姜宝青简直被气笑了,她毫不遮掩眼中的讥讽:“提前说,有用吗?老侯爷会相信,还是老夫人会相信?……眼下人证俱在,事实已清,我一个被人陷害的受害者,老侯爷头一个问责的还不是我吗?”
问受害者为什么要反抗?
简直是开玩笑!
宫老侯爷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劝姜宝青:“都是一家子,哪怕她们一时想岔了,你既然发觉了,为何不告诉家里?难道非得看她们走上岔路不成?”
姜宝青讥讽道:“老侯爷,为什么不告诉家里,您现在的行为就很好的解释了。哪怕我已经成了受害者,您解决问题还是一贯的从受害者下手,解决掉受害者,那这个家不就又是欢乐祥和,皆大欢喜了吗?”
翟老夫人在一旁厉声道:“姜氏,你跟长辈说话这是什么口气!果然是没教养的!”
“老夫人说谁没教养呢?”宫计清冷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一个高大的声音从外头大步进来,手里竟然还拎着一把剑。
文二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忍不住有些发白。
翟老夫人对孙子还是喜欢的,哪怕有所不满,但这也是自个儿的亲孙子。她语气稍微好了些:“计儿,你好好管管你那媳妇,方才你听到没有,她竟然那个模样同你祖父说话,让旁人听去了,那就不是一句没教养的事了!”
宫计冷笑一声,站到姜宝青身边,似是一棵给姜宝青挡风遮雨的大树:“我跟夫人夫妻一体,老夫人说我的夫人没教养,就是在骂我没教养。子不教父之过,我没教养,自然是因为我爹没能教好我,说明我爹也没教养——这般转圜过来,老夫人岂不是在骂自己和老侯爷?!”
宫计这歪理把翟老夫人给气得不轻。
宫老侯爷多少对这个孙子也有点犯怵。他皱着眉:“都是一家人,就不能好好说话?!”
宫计冷笑不已。
一家人?谁跟你们一家子!
看着宫计那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宫老侯爷深深的吸了口气,决定先放在一边,一会儿再好好谈一谈。
他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木氏,皱着眉头:“我听说了有丫鬟跳湖的事,想着过来问一下,倒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桩事!……木氏,日后不许再踏入定国侯府半步!”
木氏身子一矮,给宫老侯爷磕了个头,哑着嗓子道:“是,侄孙媳妇知错了,日后定然好好在家反省。”
他又看向那快要晕厥过去的丫鬟,眼里厌恶之色更甚:“至于这丫头——算了,就交给姜氏处理!”
那丫鬟一听,忙往姜宝青那膝行过去,然而宫计又像一堵大山一样挡在姜宝青身前,手里甚至还提着长剑!那丫鬟有些瑟缩,不敢再上前,便朝着他俩不住的痛哭磕头:“大爷,大奶奶,奴婢也是被木大奶奶威胁了,就饶奴婢一命吧。”
姜宝青垂着眼,淡淡道:“我可不敢罚你,万一到时候罚了你,你又去跳湖,那岂不是又要怪到我头上?我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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