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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府内,苏白一身气息时隐时现变幻无常,他时刻都在运转自身熟悉境界,巩固知新,让自己对境界的认知保持在一种灵魂和肉身合一的境界。
“真的要走了?”战神与苏白相对而坐,看着苏白斟酒,彼此就要离别。
“是的,我与羽仙约定在清潭相见,可两年多过去了,她音信全无,我有些担心。”苏白淡淡的说着,将酒递给战神。
两年来他已经褪去少年稚嫩,换作一张成熟面孔,修炼武道使他的脸多了一股坚韧,更加富有神韵,一张青春朝气的脸焕发神采,剑眉鹰眸颇显锐利,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分外引人,焕发着最原始的野性光辉。
“兴许只是当初随口一句呢。”战神似要打消苏白寻找紫羽仙的念头,说道:“玄音坊,门下只收女弟子,尽皆都是在音律上有着非凡天资的弟子,虽不及七大圣地底蕴深厚,但短短百年已经成就一流道派,门下我亦曾听说有一名十分杰出的后辈弟子,名唤紫羽仙,九岁引气,当年凝成气海,次年御气,三年凝聚阴阳五行,又用一年五行圆满,三年结成金丹,五年便元婴化神,如今年岁不足三八之数,乃是玄音坊尊主最为疼爱的弟子。”
“武道一途你我可谓知音,我与羽仙却是曲律上的知音,人之一生兄弟朋友把酒言欢天下各处尽皆可有,但真正的知音又有几人?”苏白端起杯,两人一饮而尽。
“唉!”战神叹息一声,终是摇头:“为兄拦不住你,正如你所说知音难寻,只可惜天下之大,危险重重,如那道路之上遍布的荆棘,你若遇到危险兄长无法助你,可惜,可叹。”
“是金子总会发光,是神龙总要翱翔天际与天地争辉,我知大哥心意,但总在襁褓中我如何能够长大,尤以武道讲究战即是练,都是在生死搏杀之中练就的这铮铮铁骨,我又怎能独娇,否则怎对得起武道二字,怎对得起大哥的栽培和期待,更何况修炼武道以来我更加的迫切希望出去走走丰富阅历,如今已达大宗师之境,只要不是刻意与我为敌,五重仙道人物亦能抗衡,四重真人全然不怕,大哥不必过于担心。”
“好,大哥不拦你,只希望你早日寻到知音,回来咱们把酒言欢切磋武道,共寻突破之法。”
“好,我定会回来。”
初秋风凉,官道行来一人,他穿着灰色劲装干练非常,肩上背着一个行包,向着北方而去。
当日苏白第一次离家,去往付龙山,那时他不过一个文弱书生,走上一天的路都会感到疲惫无力,如今年岁已近十七,身材健硕,气血充盈,乃是修炼武道,到达武道大宗师之境界,莫说行走一天,哪怕让他奔跑一日一夜他也不会气息浮躁。
一路上尸骸到处可见,简直处处埋骨,死人无数。
苏白见之感慨,却又无力回天。
时过两年,难民早已稀少,要么已经找到地方安定下来,要么就饿死路旁,凡人战事影响了整个乾朝,昏庸无道残暴执政使得如今的乾朝走入低谷,人心涣散,但凡与三洲发生冲突,皆以败仗而终,两年内乾朝新帝海鸣沙连斩十数大将,军中早已没有将才。
苏白进了京都古城,帝王之都,看到的只是死寂灰暗的街道,没有了当年繁华景象,没人敢在抛头露面,哪怕当年最为奢靡的风月场合也都一一关门。
都城之中可以说是怨声载道,怨气最为深重,苏白以天地浩然之气去查探这京都气息,发现京都上方弥漫着死气,时不时还有一条怨气从天际划来,落入皇城之中。
“源头果真在这,难道是海鸣沙采集怨气修炼魔功?他所做这一切都是要这天下百姓产生怨气,而各地再有魔门之人以那铜鼎采集怨气然后传递给这皇城之中的修炼者。”
苏白眉头紧皱,看向皇城:“乾朝已经腐朽,势必引起各方怨气,乱世出英雄,平民百姓被逼迫,总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官逼民反,迟早之事。”
“妖,大家都看清楚了,他是一只狐妖。”
苏白刚刚进了京都没走多远,就听到街上嘈杂一片,一个声音说道:“狐妖专门迷惑他人,明着以斫琴为营生,暗地里不知迷惑了多少姑娘小姐,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尤其是这妖狐生性好淫,最是淫邪,今日本真人来到京都,见这仙乐坊妖气冲天,便知有要写作祟,遂将其拿下为民除害。”
“好好,杀了这妖狐!”
“杀了他,替天行道。”
“杀了他,那孙家小姐还未嫁人便怀了身孕,恼羞之下上吊自杀,定是被这妖狐所害,杀了他!”
此起彼伏的声音接二连三,群众义愤填膺,誓要杀妖而后快。
“哈哈哈哈,卑鄙,无耻。”高台上,一个佝偻老者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身上还有血迹,他紧咬牙关,恶狠狠的看着那灰袍真人:“我苍耳子斫琴五十年,天下三大名琴尽皆出自我手,想不到老来落了一个晚节不保的下场,该死的王家觊觎我仙乐坊宝物竟然编造了这等荒谬的借口,真是可悲,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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