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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丁羡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情书,还是别人的。在她跟孔莎迪打扫完卫生,锁好门后,一转身,走廊里站着一道聘婷多姿的身影。
姑娘长得相当漂亮,比孔莎迪和杨纯子都漂亮,听说是艺术特招生,跳芭蕾舞的,名字已经忘记了,叫啥可可。听说是十班的班花。
反正班花、级花、校花、这些评选,总是以神奇的速度在某一个晚上就决定了。
那位姑娘穿着一条过膝裙,裙摆在风中飘摇,露出白嫩纤莹的脚踝。
丁羡第一反应是,不冷吗?
已经十月了,明明前几天还刮风下雨的,怎么到了她这儿都跟大晴天似的,这让常年穿校裤、休闲裤的丁羡很是羡慕。
姑娘笑得格外甜,“你是丁羡吧?”
孔莎迪比她还有警惕感,“你谁啊?”
班花维持风度,笑着看向丁羡:“你能过来一下么,我有点事想拜托你。”
孔莎迪刚要说话,丁羡在后方说了声好。
她这人有个毛病,不会拒绝,更不会与人作恶。
十班的班花率先走到走廊转角等她。
孔莎迪猛一下戳着丁羡脑袋,“你傻啊,直接拒绝不就好了,你不会不知道她要干嘛吧?”
丁羡不反驳,只是拉了拉包带,慢慢走过去。
果不其然,班花递了一封粉色信笺给她,她低头看了看那封面上清秀又可爱的字迹——To周斯越。
还在旁边画了个俏皮的笑脸。
班花把信笺塞到她手里,大方地一拍肩膀跟她说:“这事儿就拜托你了啊,等事成了我俩请你吃饭。”
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留她一个人站在墙角对着那封信笺咬牙。
你请谁吃饭呢?
班花背影轻盈,像只快乐的小夜莺,那自信高调的步伐,似乎已经将周斯越断为囊中之物。
孔莎迪见人走了,走过来夺了丁羡手里的信,掂在手里来回看,“靠,还to周斯越,够不要脸的,周斯越认识她谁么?就这么急哄哄的送上门了。我帮你撕了。”
说完,孔莎迪就要动手。
丁羡忙拦住,“别,这不太道德。”
孔莎迪切一声:“胆小鬼,你不敢,我帮你撕,出了事儿算我的。”
孔莎迪的仗义让丁羡心里一暖,但出于人道主义她还是做不出这事儿,那边要撕,这边要拦,结果力一分散,“呲啦”一声,愣生生给扯碎了,一人手里捏着半份。
孔莎迪是喜闻乐见的。
可毕竟这东西不是丁羡的,没有经过他人同意随随便便毁坏,第一无法跟那女生交代,第二无法跟周斯越交代,第三,这违背她做人的原则。
丁羡有点急了,音量不自觉拔高,冲着孔莎迪吼了一嗓子:“孔莎迪!你怎么这样啊!这不是我的东西,我没权利撕,你更没权利,你这样,我怎么跟周斯越和那女生交代,他们心里会怎么想我?”
孔莎迪向来散漫惯了,丝毫没放在心上,不过就是屁大点事,也不知道丁羡为什么跟她急眼儿,也吼回去:“交代个屁,你还嫌对手不够多?你知道刚那人谁么?尤可可啊,这才刚开学,都已经换了仨男朋友了,就没有她搞不定的男人。”
她还比了个手指,仨。
“就周斯越这段数,肯定得栽她手里,你把东西给他,你这不是犯傻是什么?我阻止你犯傻,你还吼我,你可真没良心。”
俩小姑娘年轻气盛,各自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孔莎迪家境优越,从小娇生惯养,我行我素自由散漫惯了,从不去迎合奉承谁,说她活得不明白,其实她比谁都明白,心里也端着自己的一杆秤,在她眼里,自己喜欢的东西,就算不折手段也得得到。这跟她父亲做生意也有点关系。
只有她不想要,没有她得不到,这是孔莎迪。
而丁羡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环境就比较拘束,母亲阿谀奉承,父亲胆小懦弱,弟弟娇蛮跋扈,她心思敏感,很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更在意周斯越对她的看法。
如果今天的周斯越已经是她男朋友了,或许她也会跟孔莎迪一样把信笺撕了,或者直接还给那个女生,但是她跟周斯越什么都不是,她没有权利替他决定这一切。
这是她跟孔沙迪的区别。
傍晚放学,学校走廊冷冷清清,三班门口的拐角杵着俩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姑娘,都执拗地别着头,谁也不肯让谁,丁羡一把夺回孔莎迪手中的另一半信件,丢下一句:
“不管是不是犯傻,撕毁别人信件就是不道德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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