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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虞亦芙冷静下来,又对茯苓和茴香恢复了以往的倚重和温和。
“昨日里是本宫太着急了,打痛你们了吧?本宫这的药膏了,你们拿去擦吧。”
她要被禁足到年宴那日少说还有一个多月,还得要她们俩悉心伺候呢。
面对主子又恢复以往的温和,茯苓和茴香却没有放松,时而温和,时而暴躁,阴晴不定,这才是最叫人担心的。
“谢娘娘。”
茯苓上前一步接过药膏,心里却更沉了。
卫景珩那边却是叫人把那两首词裱在册子上,好好收藏在了紫宸宫的书房,时不时就拿出来瞧瞧,那样子叫李福海额角抽搐,忍不住出去借着拿热茶的功夫喘口气。
好在年底的事务繁忙,卫景珩也没空整日观赏,一连埋在政务里三日未曾进后宫。
虞亦禾也落得清静带着宁宁去太后宫中躲了两日,当然也是为了躲奚云,免得再被她抓壮丁。
太后自宁宁落水之后,对宁宁愈发的好了,寿康宫的水池子早已叫人填了起来,连假山都被搬走卸掉了,如今光秃秃的一片在那里,只等来年春日种上花草树木。
宁宁这一去,太后便叫人带着去后殿里挑些好玩的去,又端上来好几套孩童的衣裳,“这是哀家寄存许久的料子,颜色太鲜亮了些,哀家穿不了,给宁宁做衣服穿正合适。”
虞亦禾替太后捏着肩,瞧了一眼那衣裳,无一不是,粉的,嫩黄,这类颜色,便知太后只是托词,这类颜色刚送进宫就不会进太后这里,定是太后特意叫做的。
她不禁心头一暖,“今年宁宁的衣裳已经够多了,娘娘还这么费心。”
太后闻言只笑了笑,“费心什么,不过是指挥下人弄弄罢了,又不止宁宁有,惠贞有,惠安也有,不过宁宁比她们多两套,你可不要告诉旁人去啊,尤其是奚云那丫头,等会又来找哀家闹了。”
虞亦禾赶忙应下,脸上满是笑意:“太后娘娘放心,臣妾定不会多嘴。”
太后享受着虞亦禾的按摩,心情不禁舒畅起来,感慨道:“这阖宫里,哀家也就看你和奚云不错,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好好侍奉陛下,陛下不会亏待你的。”
闻言,虞亦禾垂眸轻笑,“陛下已经待臣妾很好了,我自当尽心侍奉。”
她这话乃是诚心所言,让太后不禁侧目,须臾才慢慢笑了出来,这孩子呀……一个嫔位就满足了?
想到被禁足的皇后,太后的眸子暗了暗,复又转首道:“哀家还给留了料子,你穿的也太素净了些,哪里有宠妃的样子?”
皇后千秋宴,太后并没有出席,所以她未曾见过虞亦禾衣着艳丽的时候,今日又只穿了月白配青的宫装,便只当她每日都挑青的,蓝的穿,因此给虞亦禾留了极艳的橙红色并烟霞紫色。
太后拉过虞亦禾坐在身边,仔细瞧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笃定道:“你这样的容貌,穿艳色也应当十分好看。”
就在这时,屏风外传来男子的声音,“母后说什么十分好看呢?”
说着帝王便踏入了内殿,立在二人前时,乌发上还残余着几片雪花。
太后撇了撇嘴,真是闻着味就来了。
虞亦禾倒是关切地询问:“外头又下了大雪?”
卫景珩忽略母亲的眼色,回答虞亦禾的问题,“下了刚有一刻,鹅毛大雪。”
虞亦禾立刻站起身,推开窗子往外望了望,一股风又吹了进来,叫她猛地一个哆嗦,眼瞅着地上已经一片浅浅的雪白,立声抱歉道:
“太后娘娘,这雪下的大,臣妾要带着宁宁早些回去……”
太后也感受到了那股风的寒意,不好再留,“你且带着她快些回去吧,雪化了再来哀家这里。”
虞亦禾服身一礼向太后告退,又向帝王也行了一礼,“陛下在这陪伴娘娘,臣妾先告退了。”
岂料帝王竟道:“那朕送送你。”
虞亦禾的心一动,觑了一眼太后的神色,就见太后挥了挥手,显然是颇有些无语。
“送送送,你跟着禾儿回灵和殿去吧,宁宁留在哀家这,等晚上哀家亲自叫人送她回去。”
帝王垂首抿唇,只当母后是说的是好话,护着虞亦禾的腰就往外走。
到了外间又被服侍着穿上大氅,走到殿外廊下,雪便被吹了进来,扑在两人的裙裾上又渐渐消融。
外面的雪又下的更大了,路面上已经银装素裹,只余来时的脚印,大地好像也因此尘封,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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