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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春节,向征过了一个人的春节,年三十村长送过来的两瓶酒让他一觉睡到了大年初一,醒来的时候古井观外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了,一场春雪煞是刺眼。
“嘎吱,嘎吱”向征拿着扫帚踩着积雪从后院扫到前殿,呼着哈气,扫完之后照旧去了经阁,看着道藏三千,他手略微停顿了片刻,落在了书架中间的位置。
“照这个速度,我似乎比我那懒爹要快了一点?听说,他用了三年多的时间,才给这三千道藏看完,我算是青出于蓝了吧?”
向征却忘了,向缺来古井观那年刚满十岁,摊上个不负责任的老道师傅,还有个整天抱着把铁剑打盹的师叔,只有个大师兄有一搭没一搭的管着他,此时的向征却以被向缺带了二十几年了。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一场夏雨,足足在终南山下了三天三夜,山路泥泞,路滑难行。
这一天清晨,古井观下的山路上有个挺拔的身影,踩着满是泥水的小路冒雨上了古井观。
“嚯,这鬼天气下了几天了,我在山外等了两天多,实在等不下去了??????”来人进了古井观后,脱掉身上的体恤拧了一把水,光着膀子给裤子也脱了下来:“我本来想等着入冬的时候再来替你的,呵呵,但你姐姐担心你,说你挨不住寂寞,世俗的灯红酒绿已经让你垂涎三尺了,让你早早下山再享浮华,她确实有点扶弟魔啊”
向征靠在大殿的供桌腿上,很认真的说道:“其实,我也本打算入冬过后再下山的,你若是晚来几月也无所谓的,正好三千道藏我还差了一小部分没有读完,再给我两月时间差不多也能看完了,姐夫你确实来得略早了一些”
“咦?”曹清道擦着身上的雨水,打量了他半天,说道:“转性了?不像是你风格啊”
“人总是会变的么??????”
再有半月,恰好是向征守观一年的期限,人生几十年,这点时间确实算不了什么,眨眼既过。
但在古井观每日打扫庭院,经书为伴打坐修炼的这三百多天里,确实让向征沉淀了不少,说是脱胎换骨可能有点夸张了,但属实要比一年前的向征,少了一丝浮夸,多了那么一抹飘然。
二十几岁的青年差不多活出了五十岁的心境,古井观的前人手记和一些古老典藏,真要是读进心里去了,确确实实能让人的性子,脾气,心情都有一些改变。
本就不是愚钝之人的向征,属于那种通透,一点即通的聪明人,稍微夸张点来讲用周大爷那部电影功夫里的台词来形容就是,他颇有点骨骼清奇,明堂发亮,实乃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啊。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休息一阵,就再下山了?过了几月再来替换你”曹清道斜了着眼睛说道。
“去吧,去吧,莫要扰我”向征摆了摆手说道:“经阁里那本,镇国运说我还差了一部分没有读完,今天正好看了,这一场夏雨下的我心神宁静了不少,这几天看书的效率比往常多了几成,我得好好利用一下”
曹清道豁然愣了愣,仔仔细细的盯着面前的向征。
“你老是这么看我干嘛?怪怪的??????”
曹清道坐在他旁边,疑惑的问道:“不是故意说好听的给我?”
“姐夫,我用得着说什么好听的来迷惑你么?这古井观,我已经守了快一年了,你说我还差这三五个月的?没必要啊”向征摊着两手,说道:“咱们经阁里的书没有颜如玉也没有黄金屋,不过话说来了,黄金屋和颜如玉我需要感兴趣么?我现在感兴趣的是,师祖怎么一剑跨通阴,师叔如何以战证道,我爹拿什么斗的西山老坟,还有那通天福地啊??????”
“唰”曹清道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还有一块黑不溜秋的方块木头,放在了向征的身前。
“我们古井观宝贝不多,就那么几件,但随便拿出去哪个扔在外面,都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好物件,这一把剑是你爸当初下古井观之后一直随身贴带之物,还有这惊雷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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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征哦了一声,说道:“我知道???????剑来么”
“年后,去你家里过年的时候,缺哥给这把剑和惊雷木留了下来,他说估计你年后差不多就该出古井观了,这两件玩意就当是他当初拿你钱包和手机的赔罪,给你吧”
向征撇了撇嘴,说道:“好意思,我那钱包里多少钱呢”
曹清道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有多少钱,能买来这两东西啊?随便哪个扔到外面去,那都是能放在故宫里的镇国之宝,关键的是还没有人敢收”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向征贱嗖嗖的拿在了手里。
“收吧,收吧,拿完就滚吧”
向征皱眉说道:“撵我走?那不行啊,这三千道藏我还差了一点没有看完,给我两月时间,入冬了你再过来换我”
曹清道说道:“读书是一种修行,行万里路也是,三千道藏你能看的差不多就可以了,以后有时间再回来看也行,我们一脉讲究入世修行,走红尘路品人生百态,你爸,你师叔基本都是在你找个年纪下的山,你在外面厮混个几年,比你在观里强多了,懂?”
“话,是这么个意思,但我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呢?”
“差啥啊?”
向征捻了捻手指,斜了着眼睛说道:“那你不得给我来点钱啊?红尘世界,都是诱惑,姐夫没钱我如何行走江湖啊?”
“死性难改??????”曹清道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钱包掏出一叠钞票递了过去:“省着点花吧,就这些了,剩下的靠你勤劳的双手自己去赚取吧”
“得嘞!”向征收拾起惊雷木,别上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随手从供桌上拿起一条长绳给自己一年未剪的长发系上了。
这一天,古井观门人,再下古井观,横空出世,从此以后名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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