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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别开头,轻蹙眉心,抿唇斟酌。她很想让砚之召爹回来一趟。应该不算大事吧,可爹在信中如此忌讳,她有点不敢开口。
谢怀琛心里着急,可还是耐心地等着她说。两人早有默契,不满的地方要及时说出来,别生了误会。
只见她湿润的睫毛颤了颤,没敢看向他,有些艰难地缓缓开口:“砚之,我想爹和小姨了。”
这声音说得有些凄凄切切,听着像哭。
谢怀琛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舒了一口气,将她牵到床边坐下,给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和衣襟。
温声笑道:“阿鸢,我前几天已经下诏让你爹尽快回京述职。我估摸着你下个月就能见着他。”
沈鸢听罢顿时面色激动,握住他的手惊喜道:“真的?你咋不早告诉我呢。”
“这几天你都不同我说话呀。”谢怀琛声音难得有几分委屈。
他本想等着阿鸢来给他送汤的时候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一定会开心地在御书房陪他一下午。
结果等了几天没人来。
沈鸢冷哼一声,故意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他,手指对着他的胸口戳了戳:“呵,你就是故意的。”
可转念一想,这事会不会也挺让他为难。
于是脸上的冷意瞬间消散,双目含情忧心地望着他,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砚之,先帝刚走不久,这会不会违背他的旨意?”
谢怀琛一听便知她已然知晓沈知州这几年没能回京的缘由。
父皇生前对此事十分谨慎,遗诏中也对此有交代,让他必须防着沈家。沈知州要么留在边关,要么交出所有兵权。
沈知州明白皇帝的心思,一直乖乖配合。只要女儿地位稳固,他待在哪里都无所谓。
如今他主动告诉女儿,谢怀琛不认为他有异心,应该就是这个当爹的想他的宝贝女儿。
谢怀琛没有同阿鸢细讲这些弯弯绕绕,只温柔地笑着摇头:“不会。只是回京述职而已。”其实先帝若在,定然会对此举不满。
“哦……”沈鸢明白爹回京后待不了多久还是会走。
谢怀琛见不得她脸上的失落之色,当即心疼地将她抱紧在怀里,喉结滚了滚,有些艰难地说道:“阿鸢,等韶儿长大,我会传位给他。那时我再带你去乌曲好不好。”
“不止乌曲,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沈鸢靠在他怀里没有吱声。这让谢怀琛很心急,又声音艰难地补充:“你以后若是想出宫去玩,只要别离开京城,我都依着你。”
沈鸢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鼻子抽了抽,声音仿若轻轻抽泣。
谢怀琛彻底坐不住,摸了摸她的头,紧蹙眉头道:“阿鸢,我以后尽量找找微服私访视察民情的机会,带你去京城外面玩好不好。”
心里纠结再纠结。让她一个人出京是不行的,哪怕派人暗中保护也死活不放心。万一她出去就不想回来可怎么办。
正在揪心时,只见怀里传来咯吱咯吱的笑声:“好呀,砚之。你说话可要算数哦。”
沈鸢弯着嘴角在笑。心道我就知道砚之会心疼我。
当了皇后当然没法到处乱跑,她不想砚之太过为难。这次见好就收,这样就够了。
以后可以出宫去玩咯。过两天就去找柳姐姐和阿叙唠嗑。
至于别的要求嘛,以后再慢慢哄他呗。哄一哄闹一闹啥都有,哈哈哈!
谢怀琛没有管她刚才的失落是不是故意装的。只要笑了就好,她开心就好。
“当然算数。阿鸢,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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