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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觉得她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方才那一幕,更像草原上的狼,有一股子不要命的狠劲。
一个女孩子,还是长在名门里的女孩子,不谈幸福和睦,也应是无风无雨,富足平安地长大才对,怎么会有那种狠劲?
尉迟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眉心折痕深深。
半个小时,鸢也从头到尾洗干净了,走出浴室,看到尉迟站在床边,望着晋城的夜晚。
鸢也走路无声,不过还没走到他身边,还是被他知道了:“伯恩抢救过来了。”
鸢也脚步一停,静静地“哦”。
尉迟回头:“失望?想去医院再杀他一次?”
“不了,你都说了,杀人犯法。”
现在倒是知道遵纪守法了?她拿着锄头要跟人家同归于尽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不能杀人?
尉迟刷的一下拉上窗帘,逼近她:“到底为什么?”
鸢也知道他问的是她和伯恩的矛盾,其实也是问十年前那件事,喉咙一咽:“我不想说。”
尉迟再度开口:“和那三张照片有关?”
鸢也低着头,手指揪着浴袍的带子:“我不想说。”
尉迟的眼眸沉寂得像什刹海的水,描述不清具体是什么情绪,两人面对面站着,夹着橙花香味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淌,彼此静默无声,好一会儿,他转身关了灯:“睡吧。”
鸢也爬上床,拉开被子躺下,尉迟起初和她泾渭分明,她以为他是气得不想再理她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莫名觉得身上有点凉。
可还没五分钟,他手就一伸,将她强硬地拽进怀里。
鸢也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咬唇一笑,伸手回抱他精瘦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她撒着娇:“你怎么不安慰安慰我?”
尉迟低声:“你也会怕?”
“会的。”会的。
尉迟捧起她的脸,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而后覆上她唇,很温柔的一个吻,如她所说,是在安慰。
两人都很享受这个吻,没有夹带情欲的吻。
“等阿庭出院,就接他回尉公馆吧。”分开时,鸢也声音沙哑地说。
尉迟似是有些意外,她说什么?
“伯恩欺负我的时候,他被推倒了还又爬起来咬他,大概是真的把我当成他的妈妈……所以,留下吧。”
留下,她愿意抚养他。
他那一句句“麻麻”,到底是叫她心里去了,她辜负不了。
尉迟指腹按了按她的唇:“好。”
鸢也解开浴袍丢到床下,又吻住了他。
……
停车场的事情,混沌支配了她的身体,她其实不太记得自己都做了什么,但他抱住她时说的四个字,她清晰地刻在了骨子里。
他说:“鸢也,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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