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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宫门外的白罩马车就已经早早地派成了一排,文武百臣都候着殿外,等待进宫。
圣上驾崩,按着祖宗规矩,太子殿下李政亲自带领三皇子李冉,四皇子李焕,五皇子李敏和诸位王爷以及满朝文武百官在太和殿为圣上守灵。
宫里宫外,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一般,整天战战兢兢的等着宫中的消息。只是,宫中的气氛异常微妙,太子李政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而四皇子李焕更是不依不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要彻查父皇的死因,发誓要为天下黎明百姓讨一个说法。
城中的百姓已经乱了阵脚,纷纷开始囤米囤面,仿佛是要准备打仗了一样。偏偏城门大关,四面不出不进,更让人倍感不安和压抑。
太子李政和四皇子李焕素来不合,如今虽有君臣之别,依然势同水火,互不相让。
眼下,宫里已经开始准备登基大典,但李焕也已经开始暗中部署,想要夺取皇位。
两个人表面上悲痛万分,实则是暗中较劲,谁也不想认输。虽然还看不见血雨腥风的斗争,但是已经有人受了重伤。
景荣王首当其冲就是第一个。太子殿下以守灵为由,将他囚禁在宫中,让他手中的兵符毫无用处,怕是想要保住一条性命出来都难了。
太后娘娘眼巴巴地看着眼前这么一个烂摊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心里清楚圣上的事,太子脱不了干系。可是,他是太子是储君,未来即将成为整个李家天下的顶梁柱,就算是他做得又如何……
泰安宫内,烛火通明,和所有的宫室一样,满目素白之色,萧然冷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苦的药味。
太后娘娘病了半日,方才打起精神来坐起来,她的身体依然虚弱无力,耳朵里听着宫人们的回报,眉头越皱越深。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让她心痛不已,更何况那幕后操纵的黑手又是她的亲孙儿,此时此刻,他们一个个正跪在太和殿哭得伤心欲绝呢……
太后娘娘苦思许久,也想不出谋害圣上的人究竟是谁?虽然,太子的嫌疑最大,可是别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干系。将心比心,身为皇子,有谁不想当皇帝呢?
身旁的嬷嬷把煮好的药,送到太后娘娘的面前,轻声道:“娘娘您该吃药了。”
方才一日的功夫而已,太后整个人就瞬间苍老了十岁,白头发又多了不少。
殿内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声音,谁也不敢出声,寂静了好一会儿,只听太后娘娘淡淡道:“先放下吧,哀家不想喝。”
崔嬷嬷轻轻将药丸放下,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低声劝道:“娘娘您可要保证凤体啊。”
保重?太后深吸一口气,道:“这种时候,哀家要是能保重的话,还真是万幸呢。圣上都殁了,哀家这把老骨头还保重做什么?还不如一同随他去了,一起去先帝跟前磕头认罪……”
崔嬷嬷又道:“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您现在可万万不能有事啊!”
眼看宫中就要乱成一锅粥了,在没个人主持大局可是不行的。
“娘娘,方才太子殿下派人来问安,询问娘娘的凤体如何了。”
一听见太子两个字,太后的脸色瞬间变了变,脸色微微铁青道:“他现在还关心哀家的死活吗?”
崔嬷嬷闻言,微微沉吟道:“太子殿下是娘娘亲自看护长大的,太子的心里怎么会不记挂着您呢?”
太后冷笑一声:“常言道,三岁看到老。太子殿下是什么样的孩子,哀家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动用一切手段的人,咱们的太子殿下就是这样的人。”
崔嬷嬷听了这话,顿时不言语了。
太后沉吟了一下,继续问道:“登基大典准备得怎么样了?”
崔嬷嬷闻言,心头一松,回话道:“大典用的东西基本上都备齐了。”
太后长叹一声,心中恼怒不已,只差咬碎了一口银牙:“该来的总要来。太子纵使有万般不是,他也是太子,而哀家也是太后。哀家要像保当年的圣上一样,保护太子登基即位!”
为保大局,太子殿下必须即位,朝廷里的重臣们都在拥护他,他又是名正言顺地储君,所以这一切都是命,也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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