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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钰那个性子,不要说老太爷就连沈昀也没见她这样哭过。一时俱都愣了愣。
哪知道沈沅钰哭了几声就戛然而止,没了声息。沈弘父子俩正在父子情深的当竟被沈沅钰给打断了,齐声叫道:“史神医,快给钰儿瞧瞧!”
史神医上前查看,不过片刻竟面色古怪起来:“小丫头一个人看顾两个病人,一连几夜未曾睡好,许是太累了,竟然睡着了。”
沈弘沈昀这才放心。沈昀道:“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沈弘也道:“是个好丫头!”就叫丫鬟将沈沅钰扶到卧房里休息。
沈沅钰是真累坏了,一连三天几乎夜夜无眠,早上起来还要在丫鬟们面前装得若无其事,那种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她差点崩溃了。刚才在沈弘沈昀面前哭了出来,倒是把这股压力宣泄了一部分,竟就此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温暖的胸怀里。庾璟年强烈的阳刚气息萦绕在鼻端,一时之间,沈沅钰竟不知今夕何夕。
庾璟年见她醒了,温声道:“再睡会儿吧,天都还没亮呢。”
沈沅钰迟钝了一分钟,才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年,坏阿年,你怎么才回来!”刚才没有哭尽的眼泪,山洪暴发般地宣泄了出来,天知道这些天她一个人苦苦支撑局面有多害怕。
沈沅钰紧紧抓住庾璟年的肩膀,抓得那么用力,庾璟年忍不住咝了一声。沈沅钰吓了一跳,“你又受伤了!”
庾璟年淡淡一笑:“回京的途中碰见几伙小毛贼,都被我收拾掉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沈沅钰哪里肯信他,一边叫丫鬟进来掌灯,一边解开他的中衣查看,见他后背和肩膀上又多了几道伤痕,顿时心疼得要命。前段时间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的外伤基本上调养好了,这就又添了伤痕。
庾璟年解释道:“那些小贼武功差劲得很,若不是为了保护那个陶光,我也不至于受伤。”
沈沅钰就使劲瞪了他一眼,这夫君一天到晚就知道好勇斗狠,可怎么是好?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爹爹怎么样了?”
庾璟年趁机把衣裳穿好不让她再看自己的伤口,笑道:“岳丈大人好着呢!你就放心吧。昨儿个晚上我带了陶光回来,他在司州救治了不少得过这种疫病的病人,因此研究出一张方子,史神医根据岳丈大人的体质,对那张药方进行了改良,按方抓药后给岳丈大人服下,三更天的时候岳丈大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史神医说有了这方子,过不几天,岳丈大人便可以痊愈了。”
“真的?”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沈沅钰一时之间都有点不敢相信,睡了一觉夫君也回来了,老爹的病也有救了,世界简直不能更美好。
“太好了太好了!”她一时高兴得语无伦次,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阿年谢谢你,这次多亏了你!”
庾璟年笑道:“说这些做什么呢,你爹不就是我爹吗。为岳丈大人跑个腿儿,这算什么呢,不过是我这做女婿的分所应当的而已。”
沈沅钰不放心父亲,想要去他的病房瞧瞧,庾璟年死活把她给劝住了。说现在才丑时呢,沈昀正在熟睡,现在去看他反而是在打扰他。
总算沈沅钰同意了,两人重新躺回去,沈沅钰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等庾璟年重新把她搂入怀里,她才想起一件事来:“哎呀,这两天父亲母亲全都病了,里里外外由我一个人照应着,身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病菌,你快下去,到外头去,千万不要叫我传染给你!”说罢就用手去推他。
她那一点子力气,简直如同蚍蜉撼树,哪里就能推得动庾璟年。庾璟年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你又没有染病,哪里就会传染给我了?”
沈沅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病实在太可怕了,我可不想你也像我爹爹一样,受那样的苦楚!”
庾璟年笑道:“放心吧,现在有史神医和陶光在,就算是我染了病,也没有问题的。何况我这一去近十天,我可是天天想你,好不容易这才看见你,怎么舍得放开呢?再说了,咱俩要是一起染病,那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这话把沈沅钰感动得不行不行的。
又问沈沅钰道:“那阿钰想不想我呢?”
想,简直是天天想!
可是这话沈沅钰怎么能说出口呢。就口是心非地道:“不想!”
“哎呀,我的这颗心呢,都碎了!”庾璟年故意做鬼,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沈沅钰被他一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想想自己的唇上也许带着病毒呢,又赶紧离开。
哪知道这一下却是点燃了火药桶,庾璟年倾身压了过来,有些粗鲁地把她的唇瓣含在口中,肆意品尝了起来。
沈沅钰一开始还想推开他,提醒他自己是个病原体,后来见自己的反抗没有丝毫作用,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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