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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馨,放肆!”一声厉喝,三皇子景璞赶来,一身蟒袍头束金冠,透出几分英武。
流熏冷哂,撇嘴一笑嘀咕:“殿下来得可真是时候。”
兰馨还在哭闹,谢子骏已上前去护住了方春旎,含了几分心疼关切地问:“旎表妹你受惊了吧?我送你回园子去。”
“谢子骏,你不许走!”兰馨公主叫闹着不肯罢休。
流熏打量景璞无奈地一笑,那笑意里满是玩味和讥讽。
“谢子骏,你留下,本王有话对你讲。”景璞一声吩咐。
流熏心里暗笑,哥哥颇有乃父传承,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风骨是有的。景璞兄妹这份盛气凌人,怕是哥哥心里已有几分不快。谈又能谈出些什么?
谢子骏一揖告罪:“殿下稍候,微臣送表妹回房,就速速转来拜见殿下聆听教训。”话音满是嘲讽。流熏忍俊不禁。
兰馨公主哭闹跺脚被景璨劝开,还是哭闹的追了谢子骏去。
三皇子景璞一把抓住流熏的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颌。
“住手!”流熏挣扎着,无奈被他如蟹钳一般的手紧紧捏住,恶狠狠地凝视他带了几分轻屑地说:“你不要打兰馨的主意!我只这一个嫡亲的妹子!你谢家若打了攀龙附凤的主意,你去寻旁人去!”
流熏奋力一把推开他挣脱束缚,咳喘几声仰头毫不屈服地望着他冷哂:“我也只这一个哥哥,我定不容他受半点委屈去迁就谁去。我哥哥早同旎姐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倒是殿下若有这份闲在的心思,不妨去劝劝令妹,莫再去纠缠我哥哥。我哥哥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不易,不想做公主的禁脔!”
“你,放肆!”景璞握紧拳就要挥下,却被流熏那漠视冷冷的目光逼回,他长吸一口气,转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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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骏这些日子一脸踟蹰,愁眉不展,自然也不想去军机处。
但凡他一踏入宫廷,就有那刁蛮任性的小公主不管不顾来纠缠他,闹得他在人前好不尴尬。
人人似皆知皇上的女儿看中了他这个状元,更有人嘲笑他在靠裙带谋仕途。
“我若是声名狼藉的浪子,或许她就不会纠缠我!”谢子骏捶案愤懑道。
沈孤桐看他一脸的痛楚,无奈摇头提议:“既然如此,何不去万花景里去逛一逛?落个名副其实的声名狼藉?”
谢子骏一怔,不由苦笑,索性他今日做个不折不扣的浪子,坏了名声也不去娶什么公主。
谢子骏听沈孤桐更衣打马要从后院出行,却被一人拦住马前。
谢子骏一看,竟然是妹妹流熏,一身青袍缓带男儿服饰,透出几分风流儒雅,还摇了一把扇子,大摇大摆在他马前问:“哥哥哪里去?出门也不要忘记带上妹妹。”
“胡闹!”谢子骏嗔怪,“回房去!”
“就是胡闹才出府去,哥哥若是不带妹妹去胡闹,那自己也休想独自去胡闹。”流熏执拗道,“我去告诉旎姐姐去!”
“你敢!”谢子骏面颊腾然一红。
沈孤桐眸光一转,笑了劝:“就带上她吧,师妹不过是一时新鲜。”
一行人打马来到万花景里,远远就望见那明澈如白昼般西洋大玻璃落地的红楼,灯影照得整个楼如落日天边彤云中的海市蜃楼,迷幻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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