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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贾珠装醉之后贾琏才得以脱身。
毕竟他年龄小,又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爹,还和北静王世子以及亲王世子司徒琼关系甚笃。不说外人,只说贾家的那些亲戚都想沾上来,是以贾珍费了点功夫才让他脱身。
贾琏实在是放心不下他那个爹。他今天一早晨起来就觉得贾赦那脸色不对,在拜堂成亲的时候一看贾赦那脸色还能不知道贾赦是怎么回事?
可君故和小璟实在是不方便在今天过来——不过只是一个五品官儿的嫡子成亲,就圣人亲临,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面?
贾琏也不用问,直接用他的光脑哪吒定位了贾赦的所在,便提着心来到了祠堂。
贾琏平素并不怎么喜欢来祠堂,总觉得有些阴森森的。但是他也知道他老子没事儿就喜欢过来,这基本上也是府里人人皆知的一个秘密了。
等他到了祠堂就看到俩小厮一见了他就一脸的如蒙大赦的表情,他对他们俩招了招手。
“我的二爷,您不知道,老爷在里面呆的时间可是不短了,只是小的们也不敢去惊动,您看……”
贾琏道:“你们两个在外面守着的时候可听到了什么?”
小厮们忙道:“也不知道大老爷今天是不是要施法,小的们哪里敢看敢听?都是远远地守着,也怕人进来,就一直在这里也不敢离去。”
贾琏这才点了点头,道:“很好,你们两个先在这里守着,谁来都不要让进去。”
等吩咐好了小厮之后贾琏就推门而入,只见他爹正呆呆地跪在蒲团上,面色苍白,在受到光照刺激后眼神还有点恍惚。他也不等贾赦说话,连忙将门关上,这才走到他身边跟着跪下道:“爹,你没事儿吧?”
贾赦对他摇了摇头,反应有些迟钝地道:“没,没事。”
贾琏连忙拍了拍他的肩,又似哄又似劝地对他说:“那我们回去?你在这儿跟祖父聊的时间也长了,我们先回去,改天再来如何?”
听贾琏这么一提,贾赦又想起了自己之前跟贾代善说的话,他顿时脸色一变,深觉自己今天行事太过鲁莽,也忒是不孝,明知道贾代善也对贾瑚有所愧疚,还居然来这里问他!他赶紧对贾琏道:“好好好,只是为父还有一句话要跟你祖父说,你先出去。”
贾琏犹豫了下就点了点头,只道:“儿子就在外面,您要是有个什么吩咐只管说。”
待贾琏出去之后,贾赦瞧了瞧那根已经燃尽的龙涎香,忙又给老爷子点了一束,道:“老爷子,之前都是儿子莽撞了,瑚儿的事刚刚儿子已经知道了,而且儿子也知道了一些其他事,今天晚上您就不用过来找儿子了啊。儿子还年轻,这身强体壮的您托梦一次也不知道有没什么损伤,您就好好养着吧,儿子将来肯定想法子让您投个好胎。”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还给您找个好姻缘,儿子将来要是有福气,还给您当儿子。”
等说完之后,就缓缓后退,然后恭恭敬敬地叩头。
那贾代善原本寄于牌位之内。之前被贾赦的话问的只觉得摧心肝,无比悲痛,可又不知道要怎么跟儿子解释。只想着待晚上入他梦中开解他一二。
谁想,没多久这小子就变得痴痴呆呆的模样,他暗自着急良久,结果贾琏来了之后没两句话,他居然说他已经知道了!儿子身上的秘密他是知道的,按说见他想开了他也应该松口气才是,可这小子说什么?帮他投个好胎那还能说他小子孝顺,没白疼他,可找个好媳妇儿那是什么玩意儿?欠抽是不是?
可等听到了最后一句,他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这小子……
等贾赦推门而出之后就看到了贾琏担忧的眼神,他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看着他已经快到自己肩膀高了,不禁笑道:“倒是没白疼你,知道担心你老子?”
贾琏没心思跟他说什么俏皮话,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承认自己就是担心他。
贾赦微微地勾了勾唇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行了,放心吧,你老子没什么事儿,只是看到今日此情此景,有些想你大哥了。”
他很少跟贾琏提起贾瑚。
一来贾琏毕竟已经早夭了,贾琏却还小,说实话跟小孩子提起这些有些犯忌讳,大老爷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很保守的人。
二来他也深知自己的这个二儿子其实是个小心眼。他和小璟之间能够关系融洽,估计也是因为一开始并不知道两人有一半相同的血统,当初觉得小璟并不会影响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可等时间长了,两个人亲如兄弟之后,知道了真相之后也释然了。
可饶是如此,他有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小心眼。
甚至还曾在他耳边嘀咕过,自己要是比小璟小就好了——当哥哥那里有当弟弟的受宠爱?这怕也是因为他那位好母亲的缘故,才让他有了这样的想法。
贾琏听贾赦说了之后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他猜到了。而且他现在也已经是个快十三岁的少年了,在大雍再过两年就轮到他开始张罗婚事,甚至现在就可以张罗婚事了。
自觉已经不是个小孩子的他主动地抱了抱贾赦,道:“我知道你想大哥,不过这不是没法子吗?您要是真的放心不下,不如就想想法子,做个法事?”
贾赦拍了下他的脑袋道:“人不大想的倒是不少,这可不是你小孩子家家能操心的事,行了,我们回去吧。”接着又道:“你得扶着我,我觉得腿有点不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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