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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玹逸提着岳灵心的脖子往旁边地上一扔,岳灵心便被摔出门外,撞倒了嗞嗞烧着的火盆,踉跄倒在地上。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岳灵心眉头一紧。
李嬷嬷惊呼着扑过来扶她,景云宫的下人们自是不敢动,而祝玲珑想要来扶,又被看出苗头的江玹逸拽回了身边,拥进怀里。
“对朕来说,你不过就是一个贱婢而已,朕为何要知道你的喜恶?趁朕还没有决定废掉你,赶紧滚蛋!”江玹逸搂着祝玲珑,瞪着岳灵心,眼神似要吃人。
“姐姐,你还是先走吧,皇上这边,妹妹会好好劝他的,你就不要跟皇上置气了。”祝玲珑可怜巴巴地对看着岳灵心,那怯生生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岳灵心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臣妾这就滚,不过烦请皇上再让这景云宫的管弦声吹奏得大些,这样臣妾在清秋院里,也能借着弦乐,好好地办完葬礼。”说罢福了福,带李嬷嬷退出了景云宫。
墙头的鹦鹉踱着步,嗓音尖细地学舌。
“老狗!送葬!老狗!送葬!”
祝玲珑妆容精致的脸像是漏了破绽,白得有些渗人。旁边的丫鬟见状,赶紧拿了笤帚去赶墙头的鹦鹉。
扫把还没过来,神气的鹦鹉就翅膀一张,飞没了影儿,只在空中还留下那吟唱的余音。
“老狗!送葬!”
江玹逸不由多看了一眼,那鹦鹉,怎么端的这般眼熟?
从景云宫出来,到清秋院,不过是穿过一条巷子的距离。这一大早就开始折腾的吹吹打打,不是做给她岳灵心看的,又是什么?
回宫的路上,岳灵心一想起江玹逸气歪的下巴,就大笑不止。
“娘娘,方才你为什么不解释,明明是皇上自己下令,从那天起,只准往清秋院里送素白的衣料,更不许你簪花挽发,让你好好地悔过!”李嬷嬷还是气不过岳灵心受了冤枉。从小到大,岳灵心在将军府都是被当成众人手心里的明珠一样宠着爱着,几时受过这样的闲气?从嫁了他江玹逸之后,倒是什么苦头都吃过了,最后还落得心殇一场。
“我解释清楚了,他就不生气了吗?若爱一个人,看她的缺点也是欢喜的,若恨一个人,看她的优点也是厌恶的,我跟江玹逸说再多,都不过鸡同鸭讲,没意义的。”岳灵心摇摇头。
“可不管怎么样,刚才他也不能那样对你啊!就是当初蒋贵人小产,他也未曾敢对你动手,只罚你禁足思过,方才却险些值你于死地!”李嬷嬷想到当时的情形还觉得后怕。
“他杀了我,反倒一了百了,以他的小心眼,怎么舍得让我这么痛快?倒是李嬷嬷你,以后不要再跟他求情,他下手没个轻重,别没杀了我,却伤了你。”岳灵心担忧地皱了皱眉头。
“奴婢就是死,也要保护好娘娘,这是奴婢在夫人的病榻前发下毒誓的。娘娘也要答应奴婢,绝对不能再亏待自己。”李嬷嬷激动地握住岳灵心的手。
岳灵心吃痛地吸了口气,把手抽出来。李嬷嬷这才发现,岳灵心的手背上被烫了好几个水疱出来。
“娘娘,你这是……你刚才怎么不说呢?”
李嬷嬷想起来,方才岳灵心摔倒时,撞翻了门前的火盆。烧红的碳烙在肉皮儿上,必然是很疼的吧,她却到现在都一声不吭!
“说了就能好吗?我怕再耽搁一会儿,我就要疼死了,巴不得赶紧从那鬼地方出来。”岳灵心撅嘴说。
“娘娘你!”
“好了李嬷嬷,人家都要疼死了,你怎么还这么多话?快回宫去给我包扎一下吧,要是落下什么病根,以后我可就真没人要了。走啦走啦!”岳灵心推着李嬷嬷,把头靠在她肩头撒娇。
李嬷嬷拿她没法子,只能叹口气。这丫头,真的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是当真对皇帝死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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