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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朗看了一眼自家紧闭的大门,还有里面熄灭的灯火,暗自咋舌。熟练地走到大门左边的墙边,一个虎跃,脚尖踩着墙面上凹进去的坑洼就蹿到了墙头,可还没等他喘口气跃下,就听咣当一声,堂屋门打开,一束光芒照来,老妈拿着手电筒,甩着军用牛皮带,啪啪啪作响道:“兔崽子,又做贼,还不赶快给我滚下来!”
陈天朗一怔,没想到有埋伏,老妈全副武装地等自己,讪笑道:“妈,您老还没睡呀?”
“睡不着,有人气都把我气死了。”
“谁敢气你呀,做儿子的我去修理他!”陈天朗从墙头翻下,正要去压水井旁洗手,啪地一下,老妈抡起军用皮带就抽了过来。
陈天朗一个虎跳,隔着压水井旁边的大胶盆跳了过去,这一下算是抽空。
“臭小子,还敢逃!”老妈刘玉萍晃动手电筒,手中皮带啪啪乱抽。
陈天朗狼狈不堪,一边围着老槐树躲闪,一边开口求饶道:“妈,到底出来什么事儿,怎么一回来你就抽我?”
“什么事儿?你自己心里明白!”刘玉萍咬牙切齿,“才去学校一天,你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篓子,直接被人开除退学,要不是你们秦老师找来,我还不知道被你瞒多久!”
又是那个麻烦的女人!
陈天朗对秦紫萱的印象除了胸够大,就是麻烦够多。
“妈,有话好好说,你先放下皮带。”陈天朗忙开口解释。
“放什么放,我今天就要抽死你!”
“那好,你抽吧!”陈天朗也不躲了,直接跪在地上,对着刘玉萍说:“如果您觉得这样做解气的话,您就使劲儿抽!”
刘玉萍:“你还跟我嘴硬!”啪啪,两皮带直接抽在陈天朗的背上。
陈天朗吭都没吭一声。
刘玉萍:“你还挺能耐的,不嫌疼是吗?我抽死你!”
啪啪啪,又是三皮带。
陈天朗跪在老槐树下,依旧不躲不闪,死扛到底。
刘玉萍咬着牙,又狠抽几皮带,再也下不去手,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上不上学?”
陈天朗跪在地上,一阵夜风吹来,老槐树的叶子簌簌地落在他的身上。
“妈,我真的不想再上学。”陈天朗说。
“为什么?你可知道你上学的这个指标是你爸拿命换来的?”刘玉萍的声音有些悲呛,老公死的早,部队为了陈家的未来,这才在地方争取到一个重点高中的名额,可陈天朗偏偏不争气。
陈天朗满肚子的话想要说,却不敢说出来,难道告诉老妈上一辈子自己就是按照她的话,读完高中读大学,读完大学就去考研究生,整个人生就是一条规划好的路线,最终还是屈服在权力之下,匍匐在金钱面前……
那条路我已经走过,今生我誓要无悔。
“妈,我真的不是上学的料儿,您就别逼我了!”陈天朗说。
“那你说你不上学干什么?去饭店给人家端盘子,还是跟你姐一样进棉纺厂给人家当小工?”
“妈,我想做生意,开游戏厅。”
“啥?开游戏厅?”刘玉萍一愣神,“就街头那种游戏厅?骗小孩子钱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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