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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将近一个月,一诺一定生气了。想起她,程梓明柔软的心里满是歉意。可道歉有用吗?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之前还能每天聊聊微信或者打个电话,虽然不多,但至少有联系。而这大半个月不知所踪,没叮嘱她好好吃饭,没照顾她的情绪,不知她又埋头写了几页纸?那个爱笑的姑娘,她在信里写,你会给我回信吗,就像阿甘那样,在越南的雨林和艳阳里,一封又一封地写给他的珍妮。
对不起,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一想到她失望的表情,程梓明猛地闭上眼。
她一定生气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生气?
舌灿如花的张哲,去年没挽留住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对方一句我要你有什么用,弄得三十岁的小伙夜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年都要上演。
原本没有女朋友的,每天汪汪叫几声,自嘲是只快乐的单身狗。
原本有女朋友的,坚持不住,大多也变成单身。
程梓明的目光定在应急灯上,整个人放空走神。
脚步声靠近,蓬帘被掀开,朱碧波走了进来,“怎么了,听说你找我?”
“嗯,”程梓明心里有事,说话声音不太大,“确定什么时候带回了吗?”
“还没定,也许今天,也许明天,”朱碧波开始翻找程梓明的背囊,“烟呢,给我来两根,非要我陪他们在导演部待着,还不让抽烟,憋死我了。”
“没带。”程梓明抬头看着朱碧波。
“我说,有事你就说,要请假?我批行了吧,别为了这个难为我,不给我烟抽。”朱碧波斜睨他一眼,语气轻松自在,全没在导演组办公室以一敌三的傲气。
“真没带,”程梓明一脸坦诚,“我抽屉还有半条,回去给你行了吧。不过只有软珍品。”
“也行吧,哎,跟你呆久了,嘴都养刁了,”朱碧波转过身,笑得奸邪,一脸褶子,“以前多少带一点的,这是怎么了,要戒?”
程梓明没有正面回答,笑了笑,算是默认。
“真要戒啊?”朱碧波凑近了,对上程梓明的眼,“有问题,有问题。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为了张哲,还找家里人寄吃食。”
程梓明笑意更深,点点头,企图转移重点,“那是,他那张嘴,多少东西都填不满。”
联系这些天收到的所有信息,朱碧波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在一起快十年,很少听说有人给程梓明邮包裹,突然这么一下,手笔还不小,再看这家伙一副要戒烟要请假的架势,有情况,肯定有情况。
“真要请假?去哪?”朱碧波居高临下看着他。
“回武汉。”程梓明实话实说。
“哎哟,出来的时候你就想好了吧,离家200公里地,这地儿简直是老天爷帮你挑的!你小子,非等到现在才说,够沉得住气啊,”朱副团长的胳膊搭上了程梓明的肩,一脸委屈,“哎呀呀,可惜最迟明天就要带回了。”
程梓明一声不吭,直直盯着他,朱碧波无语,“怕了你了,总喜欢直勾勾地看人。行吧,我跟他们说明天一早带回,今天原地休整。”
“晚点名前跟我报到。”朱副团长加了一句,站起身。
“好,”程梓明看了眼手表,凌晨四点半,刘延钊和宇航还没回来,“我能现在走么?”
原本往外迈的腿堪堪停住,朱碧波回身瞪住程梓明,“卧槽,不要太过分啊!”
程梓明没多说话,继续直直地看着领导。
“好吧好吧,记得晚上早点回来,”朱碧波挠了挠脑袋,一脸难以置信,“很漂亮么?一会儿都等不了?”
程梓明顺手抄起刚被朱碧波翻出来的碗,朝他砸了过去。
“哎哟喂,你还以怨报德!你给我等着!”话音落了,人却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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