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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阮寒星微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还没说完的话。
曲怡雯一愣,正想下意识否认,便看到阮寒星轻轻勾起唇角,“现在没人逼迫你,也没人对你有期待。你马上要死了,死之前,为什么不愿意坦率地表达自己呢?”
阳光从乌云后钻出来,金色的阳光逐渐浸染了灰蒙蒙的云。
也映亮了阮寒星那双剔透的眼眸。
柔光仿佛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就连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似乎都只是给她这张容颜添了些独特的色彩。
“我……”曲怡雯一时语塞。
是啊,她都到这时候了,还逞强什么呢?
谁又会心疼她?
“阮女士……”曲怡雯用自己仅剩的力气勾住了阮寒星的指尖,喘息着开口:“我,我疼的……真的好疼。”
怎么会不疼呢?
她没想过盛若妍会把她拉出去挡枪,情急之下又挣扎不开,她当时的想法竟然不是愤恨,反而是觉得也许这样就可以解脱了吧?
本来就没有存在的什么意义,不如就这样结束她混乱的一生。
只不过这一枪打在了她的肩膀,她也不知道是该觉得庆幸,还是该觉得失落。
“你应该为自己活一次。”阮寒星没有挣脱她的冰凉的手,只是用纤细的指尖按在她的额前,将那有些凌乱的头发理顺。
曲怡雯呆愣愣地望着自己面前的人,她柔顺的黑发垂在胸前,随着动作,发梢轻轻晃动。
有人快步走到她们面前。
里斯特把自己手中的黑色信封递到了霍沉面前,又侧头瞥了一眼在昏迷中的盛若妍,低声道:“契约书。”
看到阮寒星找到了自己藏起来的契约书,曲怡雯心里的石头落地,靠在霍浅浅的身上,手无力地垂下。
这把霍浅浅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晃了晃怀中人的胳膊:“喂!曲怡雯!曲怡雯!你醒醒!大嫂!大嫂!怎么办啊?曲怡雯是死了吗?我,我……”
看到她这副慌乱的样子,阮寒星无奈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只是失血过多晕了,赶紧带人上游轮吧。”
“啊?”霍浅浅呆了呆,伸手探了下曲怡雯的气息,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好,还好……”
她还以为曲怡雯撑不住就这么没了呢。
“好了,把人看好。”阮寒星微微颔首,“走吧,游轮上有医生,别耽误时间。”
霍浅浅顾不上去问为什么救生艇忽然变成游轮了,一颗心都系在曲怡雯身上,跟在一行人身后匆匆忙忙离开。
偌大的花园中只剩下阮寒星跟霍沉,还有沉默不语的里斯特。
“是不是让你委托失败了?”阮寒星目送着他们走远,才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
霍沉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手指轻轻抚过黑色信封上的金色印记。
“无所谓。”里斯特耸了耸肩膀,忽然露出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来:“反正对方的委托内容只是拿到契约书。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份契约书,或许对你们来说并没有用呢。”
阮寒星愣了下,“什么意思?”
这份废了那么大力气才拿到手的委托书……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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