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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房中十分响亮。
郝厉看着梵锦倏地目光一变,隐忍着怒意,“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遭人如此质问?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几分浑厚的声音携着讽刺。
时令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梵锦,要知道这为郝式医可是式师协会中戎国分会的长老,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想求他一医?可也不见得郝式医会去。
眼下他为公子治病都还是受了皇上所托。
不过知晓自家公子对梵锦的态度,时令也是识趣得紧。
梵锦看着郝厉一笑,“高见倒是谈不上,只是这阙明子可是大补之物……”
她话未说完,郝厉便是接了过去,“世子的身体这些年亏损的很,又从娘胎带来了寒症,不用这些大补之物如何得以续命?你到底懂不懂式医之术?别不懂装懂,届时害了人的性命。”
说到最后,郝厉的语气已然变得严肃起来。
梵锦轻敛了下眼,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桌上,“阙明子、龙阳参、红海兰的确是大补之物,且药性温和,不会一下过补反而伤了身子。但你可知阙明子与龙阳参和红海兰这两种药材混在一起是相克的?虽然毒性轻微,但长期服用,以他这亏损的身子根本便承受不起。”
“简直胡说八道,无知女子,是谁告诉你阙明子与龙阳参和红海兰是相克的?还以为是个行家,光闻药味便能分辨出其中的药材,原来也不过是装腔作势。”郝厉一声冷嗤,语气已然染上了怒意。
说着也不管梵锦,郝厉上前便是为祁洛九把脉起来。
祁洛九却是手一缩,躲开了,看着郝厉笑了笑,“郝式医,我只是累了睡过去了而已,时令成日大惊小怪,并无什么大碍,也就不劳烦郝式医了费精力了。时令,郝式医可是大忙人,还不赶紧送客。”
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在变相地下逐客令,然而一番轻声柔语的话不温不淡,让谁都生不起气来。
郝厉看着祁洛九紧皱了下眉,却终究什么话也未说。
时令讪讪一笑,有些弄不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却还是听令朝郝厉迎了上去,“郝式医,都怪我没搞清楚公子是睡着还是晕过去就贸贸然去找您,之前看您似乎是在炼丹,真是麻烦郝式医白跑一趟了。”
郝厉轻哼了声,眼下看祁洛九苍白的脸色又怎会分辨不出他这话的真假,不过倒也无所谓,反正受人之托,拿人之物,只要不死,怎样都成。
目光深然地看了梵锦,郝厉随着时令大步离开了房间。
霎时,房中便只剩下祁洛九和梵锦。
梵锦解开了蒙在眼上的丝带,看着祁洛九眨了眨眼,“为何不让他给你把脉?”
“谁让他骂你无知女子。”
“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梵锦轻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我真是胡说八道?”
“不怕。”温润的声音还携着几分虚弱,却是不难听出那其中的无条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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