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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什么看?你看我一眼我就同意你们两了?
就在虞母心中冷笑要拆穿这没规矩的女人时——见那双属于人类的黑色瞳仁突然撑大,瞬间撑得没有眼白一席之地。
“!”
虞母倒吸一口凉气,惊得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母亲?”楚纤欲起身查看受惊的虞母,手背却被身边人摁住。
女人垂下眼,极快极轻地在楚纤唇角亲了一下:“我来。”
虞母相信惊棠一定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抗拒——但惊棠点了点头,竟同意了这个……这个不是人的东西靠近她!
“别抖啊。”
女人嗤笑的话似是一条钻进她耳中的蛇,沿着耳骨爬入,不断在耳朵里捣鼓,令虞母坐如针扎:“刚刚不是很厉害吗?别让我碰她?别让我抱她?嗯?”
“……你,你……”
虞母保养得宜的手捂在胸口,压不下这股升腾而上的反胃感:“虞惊棠,你让她离我……离我远点!”
可那人只是微微侧头,认真又安静地注视这边。女人的笑她仿佛没有听见,神态自若。
女人在距离虞母两步前停下。她含笑问:“虞阿姨,您没事了吧?”
“……”
“需要我扶您回房间休息吗?”
“!”虞母连连摇头,“不,不需要了,不要,我没事,我我很好。”
女人:“那就好,有什么不舒服要早点说出来,别让惊棠担心。”
说着,她眸光微闪,僵在厨房里的陈姨一脸焦急地擦手出来:“哎呀哎呀怎么啦?这是怎么啦?您哪儿不好啦?”
“……”虞母紧紧拉着
()陈姨的袖子,将她头拉低了,快速念了几句。
女人转过身,面部萦绕着的森冷鬼气尽数散去,唇轻轻一抿,又是个腼腆温柔的笑:“没事了,惊棠。”
楚纤没对虞母的异样做出任何评价,只轻轻颔首表示回应,目送虞母上楼,端着一杯喝了一口的水回画室。
-
白佳期进门后将门落锁,上锁声在安静的画室稍显突兀。
画布被压抑的阴暗充满,水天交接的分界线并不清晰,深黑中带些不明显的紫,左前方似有一团黑色长影需要通过继续铺色勾勒出大致形体。
这是副人格擅长的阴暗系,虞惊棠坐在庄园屋顶看得津津有味,也并不出言打扰。
直到她看见不请自来的女人如猫咪一般轻手轻脚绕到副人格身后,双臂似无声无息疯涨的藤蔓,猖狂地环住副人格的腰。
副人格没阻止,她还将脑袋搁在副人格肩头,瞥了眼画布就不感兴趣地移开,直勾勾盯住副人格的侧脸,不知脑中有多少肮脏可恶的念头。
“……别动。”副人格平和的警告不如不说。
虞惊棠咬唇。
“好呀,”白佳期亲昵地应着,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意中人面前的喜悦甜蜜,“我不闹你,我就看看你。”
虞惊棠深吸一口气。虽庄园没有别的活人,但她仍逼着自己脸上露出一抹漂亮的笑——副人格不在意,她就不在意。她不必为副人格不在意的垃圾伤神。
画面渐渐清晰了。
容貌妖异的人鱼不需借助物体即可双臂交叠趴伏水面,整条鱼静止水中,乌黑河流映不出她肩部以下的身体,湿黑长发似几条身形诡秘的长蛇不大柔顺地贴在赤。裸肩头,另有几条散在静谧神秘的河面。
雾蒙蒙的视线范围内忽而飞过一只甜灰蝶,人鱼瞳孔竖立,锁定这只脆弱孱弱的小生物。
甜灰蝶无所觉察绕着这个传说中的美丽水妖飞了两圈,它并不知道人鱼的利爪已从水下轻轻翘起——曾撕碎无数水下生物的尖爪足以将它割成碎片。
然而人鱼的爪对准了自己手臂,慢而残忍地刺出一道长痕,迅速有血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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