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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确定中央检察院的人走远了之后,昝雪门这才缓缓地掏出了一副手套,这是一副白手套,他的祖先昝君谟在当时的“天竺地”,每逢要给“李仙人”干脏活,就要戴上一副白手套。
那时候,手套是蚕丝做的。
现在,手套是棉绸的。
“来人!”
“处长?”
“等老王他们离开之后,立刻将暴民分隔关押。这糖厂房间多,一个车间就能塞千几百人……”
“处长的意思是?”
“等老王的信号,如果确定是溃坝。”
昝雪门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比划成了一把刀的模样,缓缓地向下一切。
“处长,这、这里有一千多号人。”
“一千还是一万,都由我昝雪门一人承担责任。你……怕什么?”
“是!”
“小子,教你一招,如果害怕,就去多看看建筑图。人怎么死不是死?炸死的,淹死的,呛死的,还有……”语气森寒的昝雪门压低了声音,“憋死的。”
咕。
“听懂了?”
“明……明白!”
昝雪门说罢看着前方,也不知道是说给属下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你不对人狠,别人就能对你狠。检察院的人已经走了,以后出什么事情,也都只是捕风捉影……”
“是!谢处长指点!”
“呵。”
昝雪门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种脏活,他想干吗?
他不想,但不想也得干!
昝雪门也很清楚,外面那些俘虏,那些“暴民”,除了那些训练有素的,大多数不过是脑子一热被煽动的糖厂工人。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在“狮驼岭”,在安南省,甚至是一百多年前的江东省,这样的人多不胜数。
混口饭吃,都是混口饭吃,大家都是混口饭吃。
只是那些苦哈哈,并不知道该怎么做罢了。
嚓、嚓、嚓……
到了围墙外,身后的明达糖业总厂的大楼,看上去也陈旧了不少,毕竟是上了年头,外边的围墙,向阳的一面,都有水渍、青苔的痕迹。
打火机擦了几次,这才擦燃,抖了一根烟出来,叼着烟缓缓地抽了两口,昝雪门看着东边,低声骂了一句:“妈的……”
轰隆隆……
猛烈的声音滚滚而来,眼睛一闭,昝雪门知道,这是真的溃坝了。
冯家人,怎敢啊!
咬了咬牙,夹着烟的手指在发抖,昝雪门转身进去,又找到了心腹手下:“事后弟兄们一人两万压惊费!去传达一下!”
“是!”
等手下跑去明示、暗示之后,昝雪门还在那里低声骂骂咧咧,干这种事情,他不是不熟练,以前有过很多次了。
但以前都是在海外,这是头一次,头一次在内地,甚至是头一次在两京六都之一的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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