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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已经修复了大部的五庄观与万寿城沐浴在温润的阳光中,被迫流离了一夜的修士们已经渐渐返回住所。
资格较老的几个修士搬抬了桌椅坐在主干道上,登记着这一夜的损失以备向五庄观求取一些援助。
五庄观中,几个道徒端着各种器具行走在长长的石阶上,那前方的广场上摆起了一张披着金色布匹的长桌,桌上摆放着简单的几样祭品,外带一个青铜香炉。
几缕青烟冉冉升起。
猴子与镇元子默默地站在长桌前,一旁站着十余名五庄观的道徒还有包括赶来的吕六拐在内的玄奘等人,至于那高空中,远处的群山上,则潜伏着各方的探子。
对五庄观的监控,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许久,一位童子端着盛有清水的碗放到了桌前。
猴子看了看那碗中荡漾的清水,又瞧了瞧镇元子,那眉头蹙成了一团。
镇元子一步步走到长桌前,点起三炷香,象征性地朝东边拜了拜,插到香炉中。紧接着,他用指甲轻轻一划,划破了手指,将两滴鲜血滴入碗中。
鲜红的血遇着清水,迅速扩散了开来。
转过身,镇元子将放置桌面的另外三炷香朝着猴子递了过去:“到你了。”
然而,猴子却没伸手去接。
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镇元子捋着长须轻笑道:“怎么?看不上老夫啊?”
猴子眨巴着眼睛道:“看不上不至于,好歹也是有数的大能。”
“那是信不过咯?”
“我信不信得过你,重要吗?”猴子翻了翻白眼,朝着头顶的云层使了个眼色道:“他们信不信得过才重要。”
“那还犹豫什么呢?”
瞧着那碗里的血水,猴子悠悠叹道:“我在想,蜘蛛的血会不会有毒。”
这一说,镇元子不由得笑了出来,道:“老一辈的称贫道为六脚蜘蛛镇元子,可实际上,贫道的本相也只是与蜘蛛相似而已,并非蜘蛛。大圣爷大可放心。”
猴子长叹了口气道:“不过想想也是多心了,就算有毒,该也是毒不死我的。要那么容易被毒死,那真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他伸手接过了镇元子手中的三炷香,点燃,朝着东方象征性地拜了拜,随口叹道:“我这辈子拜的可不多,即便是天地,这也只是第二次。所以啊,这可是给足你面子了。”
“上一次是何时?”
“上一次是成亲的时候。”
“哦……”镇元子微微点了点头,道:“看来我还得抽空到华山探望一下弟媳啊。”
“有说过你当兄长吗?”
“贫道可是比你老了数万年啊,贫道不当兄长,难道你来?”
将那三炷香插香炉中,猴子缓缓回过头来,哼笑道:“只以兄弟相称,不论长幼,如何?”
镇元子无奈笑了笑,摊了摊手道:“行吧,就依你。”
听到这一句,猴子才伸手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碗中。
一旁的黑熊精悄悄往小白龙的方向靠了靠,低声问道:“这是什么咒法吗?”
“不是咒法。”
“不是?那干嘛忽然要结义呢?效仿凡人那一套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白龙微微仰起头,得意地说道:“这是在做给其他人看得,三清不吭声,须菩提祖师不露面,镇元子和大圣爷结义,已是表明对这西行的态度。往后,我们也可少了许多麻烦。”
犹豫了好一会,黑熊精摇头道:“我还是不懂。这镇元子不是对西行恨之入骨,甚至不惜以命相搏吗?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支持的?居然还主动提出结义。”
“也许是怕其他修士像他这样撞上来吧。”回头望了一眼面色淡然的天蓬,小白龙轻声道:“真心的原因,恐怕之后那头猪知道了吧。不过他也是跟我们一条船上的,他觉得好,应该就是真的没问题了。”
……
此时,昆仑山金光洞前早已经汇聚了上百名外貌各异的修士。
有头发花白的似老人状的,有看上去正当中年的,有面庞秀气看上去青春依旧的,更有好似孩童一般的。可无一例外的,任何一个都衣冠楚楚,看上去地位非凡。
这些,其实都是阐教如今没有在天庭任职的各派系大佬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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