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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瑶是他手下爱将,有大才,且武艺不凡。
武亲王帐下那些将军,能跟着武亲王那么久的,哪一个能是凡夫俗子。
谢瑶善攻,破敌应该不成问题,主要是唐匹敌不在,程无节兵力有限。
宁军所依靠,无非是抛石车而已,可是潘兴河并非天堑,渡河无需造桥,甚至都不需要那么多船。
武亲王从城墙上一边往下走的时候,还在一边在心里赞赏着唐匹敌的妙计。
他非但计算了地形,时间,人力,包括人的贪念,也就是人性,甚至计算了天气。
武亲王推测,唐匹敌计划中的宁军合围,应该是在七月初。
按照京州这边的天气来说,到了六七月份,雨水就变得很勤。
潘兴河本不是一条和与赤河相比的大河,在这一带,水位又不深,在最宽最浅的地方,士兵们足可蹚水过河。
但若到了七月份,雨季到来,水位必会上涨。
那时候宁军在潘兴河南岸布置的防御阵地就会变得更为有用,抛石车也会发挥出最大威力。
可是啊,运气不在唐匹敌那边。
六月份的天,按照往年来说早就下过几场雨了,可今年出奇的干,一场雨没落。
每一天都是太阳炙烤,潘兴河的水位非但没有上涨,反而还下落了一些。
对于武亲王的大军来说,这不是天眷又是什么?
武亲王曾经说过,运气,也是胜负成败的关键,而且在有些时候,会是关键中的关键。
趁着宁军合围尚未形成,强渡潘兴河后,唐匹敌除了懊恼之外,还能怎样?
从芒砀山到潘兴河,大概有一百里左右,从廷安县城到潘兴河,也就是五六十里。
武亲王就算不急着赶过去,到潘兴河岸边也无需多久。
这五六十里的路程,武亲王一边往前走,一边接收从前边送回来的战报,几乎是一刻就回来一人。
“报,王爷,谢将军已经开始渡河,水位低浅,士兵们可以蹚水过去。”
“报,谢将军派我向王爷禀告,宁军防御严整,抵抗强烈,且兵力应不低于两万人。”
“报,谢将军亲自率军渡河,此时已经过半,宁军抛石车威力有限,对我渡河大军造成伤亡不大。”
“报,宁军箭阵极凶猛,且有大量弩车和排弩,谢将军的队伍被压回来一次,死伤不少。”
“报,王爷,谢将军已经带着队伍第二次杀上去了。”
“报,王爷,谢将军身先士卒,带亲兵营杀上对岸,却被宁军将来程无节挡住,谢将军亲兵营几乎损失殆尽,不得已又退回来了。”
“报,谢将军组织五千悍卒为死士军,为鼓舞士气,谢将军去甲胄,赤身上阵,冲锋在前。”
“报,王爷,谢将军已经冲上对岸。”
随着这军报越来越多,武亲王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虽然唐匹敌没有亲至,可那程无节也是世上少有的猛将。
此人若死守的话,想要攻破宁军防线,绝非易事。
以谢瑶之勇,可与程无节不相上下,宁军的优势在于防守,且武器装备更为强悍,楚军的优势在于兵力更多,且归家心切,所以有死战之心。
那两人都是有孤勇之气的悍将,谁能赢了谁,其实真的不好说。
“报,王爷,谢将军已经杀入宁军营地,五千死士军死伤过半,可我大军后续队伍也已经跟了进去,正在混战。”
听到这个军报,武亲王
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谢瑶终究还是稍稍胜了一筹,那是他爱将,他当然知道谢瑶的能力。
五千死士军死伤惨重,虽然很可惜,但后续大军一旦攻入宁军营地形成混战,再后边的楚军渡河就容易多了。
只需一个时辰,楚军就能在南岸形成绝对优势兵力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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