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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重甲的人起身都艰难,动作又慢,只要倒下去,就只有被敲打的份。
“放箭!”
荀有疚的嗓子也哑了,却还在疯了一样的嘶吼着:“放箭!宁军没有甲胄,不要顾及黑绦军,只管放箭!”
后队的天命军弓箭手其实一直都在不停的放箭,然而当宁军战兵和重甲混合在一起之后,羽箭对宁军的杀伤力也降了一个层次。
高坡上,唐匹敌看到这一幕之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这河岸以北,就是宁军打下来的地方,凡是打下来的地方,便没有一寸会轻易舍弃。
没有打下来的地方等着宁军的双脚踏上去,已经打下来的地方容不得外人一只脚落下来。
宁军踩过的地方,就是宁军的。
宁军踩过的地方,谁再来踩都不行。
想从宁军手里抢地盘,那就要做好被宁军按着打的准备。
如果没有准备好,对不起,我们也不会因为你没准备好而打的轻一些。
自始至终,杨玄机和荀有疚防备的那支草原骑兵,根本就没在这里。
自始至终,唐匹敌就没打算让纳兰骑兵参与防守,那本就不是骑兵该干的事。
骑兵,为进攻而生。
带风而来,为战而生。
下游。
裴芳伦的四万天命军已经有一半多渡河过来,此时的裴芳伦也已经等不及队伍完全渡河再赶去战场那边了。
已经过来半数队伍,两万人的规模,足以对宁军侧翼形成威胁。
所以裴芳伦找来副将,让他在河岸边上督促剩下的人马渡河,他亲自带着两万人往战场那边赶过去。
就在这时候,他们看到了在远处的高坡上出现了一条黑线。
有人抬起手指向那边,可是嗓子里却因为恐惧而发不出声音。
片刻之后,那高坡上的黑线开始往下移动,像是拉下来一大片黑色的幕布缓缓将高坡盖住一样。
骑兵如浪涌,顺着高坡冲锋而下。
“骑兵!”
“敌袭!”
喊声响起来,声音中都是惶恐,号角声也响了起来,声音中都是颤栗。
纳兰部族埃斤孛儿帖赤那将弯刀指向那些天命军,没有军令,只是指了过去,纳兰骑兵却开始整齐的加速。
裴芳伦大声喊着:“列阵防御!列阵防御!”
然而慌乱中,他的声音显得那么渺小。
主战场这边,宁军已经不断的把天命军往后挤压,就算是之前冲上来的枪兵,在宁军大竹竿面前也显得那么无力。
他们以为他们的兵器足够长了,枪兵本来就该是兵器最长的兵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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