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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想起那小子今天的表现,摇头道:“真是个霸王!”
槐子道:“可不就是个霸王?扯着赵清在医馆里到处晃荡。亏得那院子大,后边还有一片果园,不然他该呆不住,要往街上去了。这小子脾气这么暴躁,往后葫芦跟板栗怕是要被他欺负。”
菊花听了扑哧一声笑起来,接着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是操心太过,那么远的事你也想?就跟刘三顺似的,上回小秀带儿子来玩,他过来接他们母子,对板栗道:‘赶紧长大。你是山上长的,我家泥鳅是水里长的,你俩打一架比比,瞧你厉害还是我家泥鳅厉害。,”
槐子也笑起来:“他本来给儿子起名叫水生的,这是大名,听说咱儿子叫板栗,闺女叫小葱,他就给儿子也起了个小名叫泥鳅,还说。我从菜园子里帮儿子找名儿,他就从池塘里帮儿子找名,瞧谁先用完。”
这下菊花差点大笑起来,瞧瞧睡熟的儿女。费了好大劲才忍住,又气道:“生再多也用不完。当咱们女人是下猪崽哩,咋能生那么多?”
槐子微笑,正要说话,何氏在外叫他洗澡,便起身去了。
转头回来,菊花告诉他。傍晚的时候,牛差点被人偷了,又将事情说了一遍给他听。
槐子皱眉道:“往后家里要警醒些,不然惹出事来白受闲气。像今儿,你就算抓住他,又能咋样?打死无益。他要是叫牛给顶穿了,咱还得帮着治。”
菊花点头道:“我就是这么说。这些偷东西的人不是惯偷,不过是庄户人家穷得过不下去才出来偷的。虽然可恨,也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咱家是良善人,做不来那心狠手毒的事。只怕遇到那凄惨的,爹跟娘还要倒贴——今晚的事不就是个例子?娘可是装了好些饼子让那人带走了哩。”
槐子叹息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就算你我,也不能不管。”又闲话几句,两人歇息不提。
第二天,赵三从集上回来,留下石头娘在医馆照看赵锋,他又将石头外婆接来,帮着照看家务;孙家也留下孙铁柱的媳妇王氏在集上照看柳儿娘。
李耕田是三天后召集村老们宣布对此事的处置:柳儿娘惹口舌是非在其次,竟然出言诋毁村里秀才。此事决不能容,罚她在祠堂受藤条抽打二十下,因她打架受伤,这处罚就让她儿子孙铁柱代受;赵家和孙家各自有人受伤,互不相欠,张家赔银二两给孙家。算是对打架生事的处罚。里打她。
李耕田威严地说,所以村里才要罚她受藤条,只是大伙要是遇事都打架,那还有章法么?你若不服气的话,只管去信问你家杨子,看他咋说。
张大栓悻悻地闭嘴,心道小儿子都去京城了,他哪会拿这事去烦他?来之前槐子叮嘱过他,让他不要多话,任李耕田处置,他瞧见孙金山就生气,于是忍不住又说了两句。
李耕田又狠狠地训斥了孙金山,说他要是任柳儿娘这么下去,迟早要惹大祸,那时莫怪他不认人。
张大栓回到家,跟何氏说了村里的处置,正好槐子的三舅舅来了,闻言气得跳起来叫道:“挨顿打就得二两银子?让他来打我好了——我正到处找钱,没主意哩。”
何氏白了他一眼道:“你净瞎说!那婆娘这回被打狠了,听槐子说秦大夫说的,往后她都不能干重活哩。哼,这钱我乐意出。瞧那婆娘往后还敢乱嚼舌头不?三弟莫说那眼皮子浅的话,钱好还是人好?我情愿吃野菜,也不能把身子弄垮了。”
张大栓道:“就是这个话。她还要挨藤条抽哩,不过叫她儿子代罚就是了。”
说着话,忽觉有些不对劲——院子里很安静,奶娃娃都去哪了?他四处一望,纳闷地问道:“槐子他们哩?咋都不见了,连孙子都不在家?”
何氏笑道:“槐子跟黑子兄弟去河里撒网,再有两天就要栽秧,他想趁空多捞些鱼放池塘里,去年干旱,把鱼都逮绝种了。菊花跟刘家妹子和葡萄带着三个小的跟去瞧热闹了。”
张大栓点头,问道:“不是叫集上打鱼的送来不少么?还不够?”
何氏一边洗菜一边道:“那哪够哩?菊花那个池塘足有五六亩大,放少了不划算。”
张大栓这才不说话,带三舅舅去后院子看牛,又告诉他那天晚上牛被人偷的事,两人将牛牵出去放风,顺便去麦地打了个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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