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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小心中,很想从军,但又想读书拿高薪,怎么办?
是先读书还是先找机会从军?
少年心中矛盾,他的爹娘却是互视一眼,眼中都现出郑重。
是啊,一定要让兴儿读书,让他读书识字。
特别徐贞娘心中浮现坚定,自己与丈夫都是睁眼瞎,苦了一辈子了,不能让兴儿也步后尘。
她也早听说了,新安庄中就算学徒,会写自己名字者,与不会写自己名字者,那工钱待遇都是截然不同,显然杨相公非常重视教化。
让兴儿读书识字,以后也进新安庄做书办,包吃住,每月还有一两银子。
吃过午饭后,丈夫与儿子又出去看热闹了,似乎那张主管脸上有花一样,不过徐贞娘仍待在屋中,同时收拾碗筷。
忽然她看到儿子凳腿上挂了一根面条,想必是吃得急了,掉落下来。
“这孩子。”
徐贞娘笑着摇了摇头,捡起那根挂着的面条,在清水中涮了涮,然后塞进嘴里吃了。
……
新安庄崛起,辐射四周,激起了一副副不同的人生画卷。
或许,很多人的命运将被改变。
越多的人,将偏离他们的人生轨迹。
初十日,有消息传来,去年腊月底,流贼李青山大败,他以百骑走泗水,最后于正月初六日,被兖东防守都司齐见龙其弟齐翌龙生擒。
随之被擒者,有伪军师王邻臣,有掌贼之老营伪元帅朱连,有掌黑虎庙伪元帅李明芳,掌临潮集伪元帅余城印,掌戴家庙伪元帅陈维新,掌蓝店伪元帅贾望山等人。
李青山弟,伪元师李青芳同样被擒,又有伪参谋杨某等附逆有迹者二十四人缚置槛车。
总兵刘泽清,太监刘元斌告捷以闻。
消息传出,各地欢庆,杨河也是松了口气,至少两年间,不会有什么大股匪贼南犯之事了。
十一日,焦山庄。
天空仍然阴沉,似要下雪。
公屯所主管杨纯良取了一块土,塞进嘴中,细细品尝,脸上颇有专业的神情。
种田,他是老手了。
不过转向杨河,他脸上又浮起那种胆小怕事的老农民神色。
他拢着袖子,跺着脚道:“相公,这地卤味略重,怕是要先洗地,多浇水泡水,然后再养地,用石灰搅拌杀虫。不过大体来说,这一片都是老土熟地,若能灌溉得力,可辟为良田。”
杨河点头,土壤有酸性、碱性两种,一般来说,南方多是红壤土,土地酸性居多,北方则土地含盐量高,碱土居多。
一般耕种的话,酸碱要平衡,酸性重,就要加石灰中和,碱性重,就要泡水排水,将内中盐份洗去,特别排水沟渠要修好,不过最后都要加石灰搅拌土地,平衡酸碱,杀死虫子。
否则虫子吃了种子,咬断根茎,就白忙活了。
此时他策马在离焦山庄南面几里的地方,离白马湖不远,放眼看过,这一片土地很多有耕种过的痕迹,有些甚至种的是水稻,毕竟焦山匪占据庄子之前,这个大庄子民众肯定有在耕种。
然后在白马湖的东面,北面,各沿着离湖边二三里,离荒滩湖荡颇远的地方,都建有蜿蜒的圩墙。
圩墙外,就是连绵的田地,虽此时上面长了荒草,但看痕迹,以前庄民耕种的土地,至少也有万亩之多。
甚至看到引水的沟渠,浇灌田地的水塘。
然后在圩墙东面与北面,还各有一道引水的涵洞。
圩墙却是为了防患洪水,白马湖离黄河不远,每逢黄河汛期,桃汛、伏汛、秋汛、凌汛,这四大汛,北岸经常会开闸泄水,然后滔滔的黄河水,就会向白马湖等地涌来。
没有圩墙,这一片的田地全部完蛋。
杨河戴着暖耳,黑色貂裘斗篷罩在身上,别着斩马刀,驻在马上,只是眺望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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