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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十月。
将要临盆,宝珊每日还会坚持散步,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懒了,胎动明显减少,只有在傍晚时候喜欢动来动去,小家伙一动,大圆像是有所感应,立马撅起腚,做出臣服的姿态,惹笑了府中一众人。
这日,慕时清又去河面上凿洞垂钓,三个姑娘闲坐着,等待老大夫的到来。
因月份大,宝珊多走一段路就会感到肚皮紧绷,慕时清只好付足银子,让医馆的老两口按时过来给宝珊看诊。
岁暮天寒,老两口带着贺然之而来,一进屋子,老妇人就开始给宝珊按摩双脚,老大夫坐在一旁絮絮叨叨个不停,嫌她太清瘦,怕临盆时不顺利。
宝珊觉得腹部坠得慌,腰椎也难受,老妇人挤开丈夫,握住她的手慢慢解释着临盆前的规律。
“都是正常的现象,你不必焦虑,这些日子若是有了分娩征兆,孩子就要出生了。”
“那是随时都可能分娩吗?”
老妇人揉揉她的头发,“是啊,随时都有可能临产,但我们看的紧,不必担忧。这几日,你照常作息,别累到就行。”
“您能做稳婆吗?”
“当然。”老妇人温和笑道,“我接生过许多婴儿。”
最难忘的一次,就是为那个叫婉儿的女子接生,既难产,产后又大出血,自那之后,老妇人每次替人接生,都心有余悸。
可这些,她不会同一个即将临盆的女子讲,会加重对方的心理负担。
贺然之站在屋外没事做,拿起斧头劈砍木条,又将木条堆放好。
蓓蓓拎着一桶羊奶走进来,瞧见院子里多了一个大男人,好奇地问道:“小哥是?”
贺然之放下斧头,“我是大夫。”
“大夫还帮忙砍柴?”蓓蓓觉得宝珊就是一个狐媚子,到处勾引单纯的小哥,她放下桶,仰头道,“这是邻里的心意,劳烦小哥拿进去。”
贺然之道了谢,拎着桶走进灶房。
蓓蓓四下打量一圈,发现慕时清不在府中,也没心思逗留了。走出大门时,发现几个衣着华丽的男人拿着羊皮图舆走来。
一名男子问道:“敢问姑娘,这户人家的家主是姓慕吗?”
蓓蓓没多想,问道:“你们找慕先生有事?”
慕先生。。。。。。
几人互视几眼,他们找来,何止是有事,是索命。
但清天白日,几人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故意道:“应该不是这家,打扰了,告辞。”
说完,转身离开。
蓓蓓觉得他们怪怪的,但没多想,一蹦一跳地回去了。
晌午,慕时清拎着鲫鱼往回走,忽然察觉到异样,隐藏在暗中的扈从消失了行迹。。。。。。
机敏如他,深知被人盯上了,并且扈从被对方控制住了。看来,对方的人数不少。
他放下鲫鱼,当街放出一支响箭。响箭在空中炸开,砰地一声惊动了周围的百姓,也提醒着慕夭,他这边出事了。
在此之前,他们叔侄已经商量好,但凡他放出响箭,无论如何,都不能来救,必须马上撤离。
他知道慕夭会担心,故意告诉她,自己的脱身之计很多,叫她照顾好宝珊和齐冰就好。
府宅这边,慕夭望着黯淡的天空,握紧拳头,转身跑进屋子,叫齐冰和老夫妻扶着宝珊坐上马车,自己拽着贺然之收拾细软。大圆兀自跳到车廊上,安静地望着巷子口。不消片刻,几人一同离开了府宅。
大批刺客赶到时,府宅内空空如也,几人扑了一个空,立马分头去追。
马车颠簸,加上紧张,宝珊感到腹痛异常,胎动剧烈,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观她的反应,老妇人焦急道:“怕是要生了!”
慕夭磨磨牙,让齐冰将马车驶到医馆,嘱托老夫妻和贺然之,“我二人引开刺客,劳烦三位照顾下我妹妹,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
说罢,让齐冰驶向城门。假若她是刺客,一定会在城门口加派人手,阻止目标逃出城。为了掩护宝珊,她必须铤而走险。
寒风刺骨,刮红耳垂,慕夭看向驾车的齐冰,“刺客是冲我们来的,与你无关,你可以现在弃我们而去,我们不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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