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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瘫坐到沙发上,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禁不住喃喃道:“我这记性,还真忘记了,刘姐说今天有新房客要搬来。”
大约是我进门的声音惊动了北屋的住户,里面的人不闹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看到人,不但是她,连我也楞住了,同时道:“是你?”
原来,这人正是邢云,她竟然是刘姐的新租客。
“你说……”我们又同时开口。
邢云:“还是你先说吧,顾先生,你是怎么进来的?”她面上带着警惕。
我扬了扬手中的钥匙:“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听刘姐说今天要来新租客,没想到是你,这不是巧了吗?”
“原来是你,我先前听刘姐说过你的名字,刚才在派出所的时候听到你的名字,还有点耳熟,一时没朝那方面去想。”邢云又朝我不住鞠躬:“孩子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
“哇,大哥哥,是你,想不到你要和我们住在一起。”一声欢喜的大叫,一条小小的身影从北屋冲了出来,喜滋滋地挽着我的手不住摇着,又差一点把我摇吐了。
不用问,来的正是邢萧萧。
“放开顾叔叔,跪下!”邢云突然冷着脸厉声喝道。
“姑妈我……”邢萧萧嘴巴一瘪,眼泪又落下来了:“我我我……”
“怎么,当着外人的面你不好意思了,在夜市卖花的时候你怎么那么厚的脸皮,你跪不跪,跪不跪?”邢云手中抓过一根老头乐就使劲朝邢萧萧腿上抽去。
这把老头乐是我上次去旅游时买的纪念品,有一尺多长,楠竹制成,又硬又韧,抽在人身上极痛。
萧萧现在只穿了一条牛仔短裤,只几记就看到她粉嫩的腿上出现了几惊心动魄的血痕。
可怜邢萧萧疼得不住跳着,尖叫到:“姑妈不要,姑妈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
我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得几乎呆住,忙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邢云的手:“多大点孩子,就下这样的死手。不就是勤工俭学吗,没那么严重,教育下一下就算了。”
邢云怒道:“什么勤工俭学,你当我不知道在夜市卖花是怎么回事,丢死人了。放开,我们家的事情不要外人管!”
她力气好大,一甩手竟把我甩开了。
我又是醉酒又是感冒,正身子发软,顿时被摔倒在沙发上。
耳边全是劈啪的声音,萧萧终于扛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妈,我跪,我跪,别打了!”
邢云:“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不好好读书,偷偷去卖花,知道卖花的都是什么人吗,是骗子是没廉耻的东西,你出息了。我们虽然穷,可穷得有志气,有骨气。就算你没有志气没有骨气,可也得做个好人。”
说到激奋处,她手中的老头乐又要抽下去。
看她打孩子实在太凶,我提起力气一把枪过老头乐:“这东西是我的,不经过别人允许可不能乱动人家的东西。孩子不懂得,是该教育,可也不能这么打。”
“什么虐待儿童,黄荆条子出好人,我打自己孩子关你什么事?”看不出邢云在派出所是那么温柔又通情理的一个人,怎么回到家就变了。
她头发有点散乱,状若母狮:“一边去!”
我刚才被她摔了一交,心中早已经腾起熊熊怒火,喝道:“住手,你这是虐待儿童,我是民政局工作人员,负责未成年儿童保护中心,我绝对不允许这事发生。”
邢云横了我一眼:“怎么,你要告我虐待儿童吗,有本事去告我把我拘留了?要不,你剥夺我对孩子的抚养权,把孩子送孤儿院去,我倒是省心了。”
萧萧听姑妈说要把自己送孤儿院,哭得更厉害,一把抱住邢云的腿:“姑妈,别赶我走,别赶我走,我就你这个亲人了,我不当孤儿。你要打我就打吧,我真的错了。”说着她又用哀求的目光看我:“大哥哥,你把竹条给姑妈吧,我愿意让她打我。”
邢云:“跪一个小时,自己抽十下耳光,说我要听话。”
“是,姑妈。”萧萧哭着一记记抽着自己的耳光:“我要听话,我要听话,我要听话。”
我气得嘴唇哆嗦,指着邢云:“你你你,你讲不讲道理……懒得跟你废话。”
一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摔上了门。
外面萧萧还哭:“我要听话,我要听话……”惊心动魄,让我心中隐隐发痛。
孩子做了错事,是该教育,可要使用适当的方式啊!
邢云同志,你教育孩子简单粗暴,我对你有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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