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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衣想入非非,夏仪征对她的回答十分不满。天底下的人都晓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更何况他压根儿不信穆青衣是那种妄自菲薄的主儿。
或者,她的意思是他配不上她?
他是威远候世子,未来的威远候。威远候镇守山东,手握重兵,在军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便是皇帝的女儿也配得上!
而她是定国公的嫡长女,国公位高于候,定国公的姐姐又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是当朝国舅,地位极为尊崇。皇后育有两子一女,长子更是二皇子,与大皇子年纪相当,乃万众瞩目我未来储君……
虽然定国公闲赋在家,在朝中的影响力却不容忽视。这般说来,他和穆青衣倒是门当户对了。
可她是丧妇长子!
丧妇长子不取,无教戒也。
她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夏仪征肺都气炸了。
“穆青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本世子清楚的很!”
“那,为什么你比我清楚还要我说明白?世子爷这不是无事找事么?你若真无事,不妨去医馆瞧瞧,脸上顶着伤毕竟不好。知情的晓得是猫,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被哪个女子抓挠的。
“穆青衣!”
夏仪征气的发狂,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拉向自己。穆青衣正在举着茶盅喝茶,被他那样一拽,茶水洒了大半,人也不自主朝他倒去,慌忙之中伸出手抵在他胸前,这才没有撞上。
隔着单薄的夏衣,微凉的触感从肌肤传入肌肤,夏仪征微怔,随后耳根发红。他这时才注意到,攥着的手腕格外的纤细娇柔。
“你到底要干什么!”穆青衣到底是豆蔻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类事,她已经无法保持平静。
及时的低喝唤回了发怔的夏仪征,为掩饰自己纷乱的心绪,他恶狠狠瞪了眼穆青衣,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你这般,不过是为了引起本世子的注意,要本世子心甘情愿的娶你!”
“怎么?被本世子猜中心思哑口无言了?”虽然口里忍不住讽刺奚落,但看着愣神的穆青衣他莫名的松了口气。
穆青衣面无表情,她慢慢的松开抵在他胸口的右手,自如的拎起茶壶,高举,缓缓倾斜。
冰凉的茶水顺着夏仪征头顶流下来,落在玉冠上还发出清脆的声音。
夏仪征震惊了,打死他也想不到穆青衣居然敢那么做。
冰凉的水顺着脖颈流入衣襟,他打了个寒颤,立刻醒过来。一把夺过穆青衣手里的茶壶,反剪着双手将她按在桌上,眼神像发狂的狼。
“好可惜。”穆青衣低声感叹。小小的茶壶本就装不了多少水,先前又喝去许多,真正淋到夏仪征的其实连半壶都没有,不过,她的这一举动已经彻底激怒了夏仪征。
很奇怪的感觉。自己明明不是穆青衣,性子虽然说不上沉稳但也足够冷静,但面对夏仪征的时候总会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来。
说到底,还是恨他的。
“你这个泼妇!”
夏仪征羞恼到了极点,拽着穆青衣的力道之大,让她觉得骨头都快碎了。可她看着他气急败坏却不知道怎么处置她的模样,心里边痛快极了,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我虽不愿嫁你,但你更不愿娶我,倘若我叫出声来,你便不得不娶。你若再用力,我便叫给你看!”
夏仪征再不松手,她双手就要废了。虽然看他气急败坏大快人心,但自己吃苦就美中不足了。
神色几番变幻,最终他还是松了手。
“穆青衣,这事没完!”他盯着穆青衣,声音说不上咬牙切齿,但也不如何温和。
“你放心,你娶的人,铁定不会是我。这婚一定能退!便是不能退,到时候我也会因某些原因无法出嫁。”
她声音轻柔,却十分笃定。
夏仪征心一沉,脸色阴沉的能挤出墨来。他要退婚,却不能接受被退婚,哪怕一丝丝那种意思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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